揍了片刻,大婢女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一道绿光一闪,木景稳稳的落在了墨荨肩上,扭着身子求表扬,“木木,木木,我好棒!”
“是,你好棒。”墨荨笑着开口。
大婢女鼻青脸肿的抬头,看着木景的眼有些不可置信,三小姐身边何时有过这样一颗奇怪的球?
而且现在的三小姐也和曾经的三小姐有所不同,明显性格都不一样了……
大婢女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瞪大眼,脱口而出:“你不是三小姐!”
墨荨手中的筷子一顿,轻轻抬眼,似笑非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她的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大婢女心里一惊,这种神情……她从未在三小姐身上见到过。
一时之间,她心里一片慌乱,竟顾不上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不是三小姐了,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终于清静下来,吃饱喝足之后,墨荨打开门想出去走走。
如预料般的一样,被人拦了下来。
外面的侍卫不放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三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语气生硬却不恭敬,话里话外,其实没怎么把她这个三小姐放在眼里。
墨荨白了他们一眼,然后一转身……就往柱子上撞过去。
侍卫大惊失色,离得近的连忙伸手拦住她,“三小姐,你干什么!”
她一撩额头的碎发,淡定道:“寻死啊!你是眼瞎吗?”
侍卫:“……”
墨荨不依不饶的闹,过了不多时,便惊动了副城主夫人张氏。
“韵苓,你在干什么?”人未到,话先至。张氏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容貌保养得体,风韵犹存,一颦一簇,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典范。
“我要去死,这群人挡着我不让我去死。”墨荨满不在乎道,这群人不就希望她活着当替死鬼嘛,如此一来,她的命也是筹码啊!
张氏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不负责任的寻死觅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替死鬼,这小妮子要是也死了,那岂不是要让把她女儿送出去?
根据她这两天的观察,她们家老爷是不会把谢韵衣送走的,而她女儿谢韵情,虽然是老爷最宠爱的女儿,但是这一次因为谢韵苓的死他对她也有了一点不满,所以昨天晚上就把谢韵情禁足了。如此一来,张氏心里就没底了。
“哦?是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意思是说,自己寻死,不可以,做父母的,让子女去送死,才是应该的对吗?”
张氏一滞,竟无从反驳,片刻,一咬牙,“府上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到这么大,现在到了你该为父母尽孝的时候了,只是叫你去做个陪练又如何了?”
墨荨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没如何,既然如此,那父母对其他人可比对我好,特别是四妹,吃的比我好,穿的比我好,丫鬟小厮成群,每天前呼后拥,还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府上把她养到这么大,现在到了该尽孝的时候了,她去不是更合理吗?只是做个陪练而已。”
“你,韵情乃是嫡女,哪能和你相比。”张氏脸色阴沉,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十分的恼火,谢韵苓这死丫头何曾这样顶过嘴?
可她也知道,虽然当事人自己不知道,脸还是那张脸,可内芯却已经偷偷换了,性情自然截然不同。
她以为眼前的这个丫头是哪家被丢弃的娈童,本以为和谢韵苓一样是个好拿捏的性子,谁知道……
“对啊对啊,我庶女一个,贱命一条,哪里比得上千娇万宠的嫡女,哪里配的上三皇子的高贵。论身份来说,这种差事,应该由嫡女去做才妥当不是吗?”墨荨立马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一番回合下来,张氏算是知道了,眼前这妮子明显不吃硬。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语气和缓了一些。“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你若死了,做父母的可就要伤心了。母亲知道,之前对你其他姐妹稍有偏颇,冷落了你。但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父母的都是一样疼的。”
“啧,改口真快,要脸不?还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这种话,您不嫌恶心吗?既然都是一样疼的,那你倒是把你那双儿女叫过来让我抽两鞭子啊!”墨荨翻了个白眼。
“……”张氏怒瞪着她几乎咬碎了牙,正常人这种时候,为了不得罪她这个主母,难道不应该顺着她的话说吗?就算心里不满,也不该这样直接说出来,一言不合就开怼,未免太不按常理出牌。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讪讪的笑了两声,“你这孩子真是,怎么能这么对母亲说话呢,我知道,你在怪我们,平时对你多有疏忽,放心啊,从今儿开始,这府中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了,就在最后一段日子里不惹你好了!
墨荨眸子一转,“不欺负我?可就在刚刚,还有人踩在我头上欺负我呐!”
“谁?谁如此大胆?”张氏反问,目光转移,在周围人身上逡巡。
墨荨冷笑,装的真好,其实平日里谢韵苓在府中是个什么情形,她就不信这个当家主母不知道!
她荨眨巴眨巴眼,“母亲不知道,我这个人啊,就是小心脏太脆弱,经不起刺激,一有人不顺我意,我心里就不畅快,我这心里一不畅快,就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我就想去死一死。”
“谁不顺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