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疑心病一上来,又想到昨天的那个“视她为母”的怀疑,也不让闻凤箫洗澡了,带着他到了卧室,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让闻凤箫坐在对面。
闻凤箫有些坐立不安,看苏菡这架势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他又没胆子不听话——再厉害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免不了束手束脚、俯首帖耳。
“菡儿……”闻凤箫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喊了一声就停了。
“我问你答,不要说多余的话。”苏菡板着脸道。
“嗯。”闻凤箫乖巧的应着。
苏菡见状,更加忧心忡忡,像闻凤箫这种心高气傲的冰山美人,估计也就在亲妈面前才会这么老实,在其他女人面前就算再喜欢,肯定也是要维护自己的王八之气的。
苏菡理了理思路,问道:“在地窖的时候,我们初次相见,你为什么会想要救我,而不救别人?”
闻凤箫疑惑的看着苏菡,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之前的事情,迟疑了一下才道:“因为你很特别。”
“具体呢?你从什么地方觉得我很特别?”苏菡追问。
闻凤箫眼里出现回忆之色,“被恶人抓进来的孩子或哭闹不止或惊惧畏缩,看着便让人心烦,你和他们不同,鲜活开朗,生气勃勃,不仅照顾其他小孩,还一直没有放弃逃出去的想法。我自小被关在一隅,逃亡一路看尽人间险恶,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所以不想让你死。”
苏菡暗喜,看来经过伪装的丑恶外表也掩盖不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啊,她确认般的问道:“不是因为我对小孩百般照顾才另眼相看的?”
没想到闻凤箫自然的答道:“是。”
苏菡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是,是什么意思?”
闻凤箫奇怪的看着她,还是解释道:“我是因为你对大娃二娃三娃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才决定救你的。”
苏菡绝倒,这可跟你前面那一大段话的意思完全不一样啊!
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又问道:“那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闻凤箫顿时没了话。
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苏菡更加直白的问道:“直接回答我吧,你把我当成什么?朋友?兄弟?妹妹?爱人?还是……母亲?”
说到最后两字,苏菡几乎是咬牙切齿。
闻凤箫吓了一跳,脸顿时黑了下来,眼睛大睁,气息也不再软弱,而是非常严厉道:“瞎说什么!”
苏菡被他一吼,也来气了,“什么叫瞎说,明明有理有据!你的表现就是很可疑!第一次见面,我女扮男装脑袋被打的肿成猪头,你居然还对我另眼相看想救我,我除了照顾几个小屁孩,就没做过其他事情;接下来你一直照顾我,我说什么都依我,我要在花魁大赛上瞎折腾、让你男扮女装、给你化妆,你也都同意;到了京城,你送了一堆东西,处处替我打理好,还千方百计帮我找一个所谓的好夫君;如果只有这些,还可以说你把我当妹妹,可是哪儿有哥哥和妹妹拥抱亲吻的?换成对母亲就说得通了。皇后对你不好,你肯定想有一个母亲全心全意对你好,能抱抱你亲亲你,这就是对母爱的渴望!”
苏菡像机关枪一样,一长趟话说出来不带停顿的,说完了便气呼呼的看着他闻凤箫,看他能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闻凤箫听的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些行为还能如此解释,如果他不是当事人,深知其中隐秘,连他自己都要信了——苏菡的推理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他苦笑一声,道:“菡儿,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空口白话我可不信。”苏菡步步紧逼,誓要把他真话逼出来。
可闻凤箫能说什么?说他爱她但不能跟她在一起?苏菡定会问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敢继续回答吗?他敢把自己陷入那种难堪的境地吗?
他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苏菡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他旁边,皱眉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闻凤箫苦笑。
苏菡见状便心软了下来,诱哄道:“箫箫,我很在意这件事,告诉我好吗?”
闻凤箫抬眼看着她,她有着一双美丽的杏眼,干净而清澈,睫毛浓密而卷曲,像一把小扇子一样,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在她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他多么希望这双眼睛能永远看着自己、能永远有自己,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眼前这一关怎么过去?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就是“恋母”吧?
苏菡忐忑的看着闻凤箫,又凑近了些,可怜兮兮的问道:“不能说吗?”她硬也硬过了,如今便该软语相求了。
两人此时的距离已不过一掌,再次气息相交、呼吸相闻,气氛一时暧昧起来。
闻凤箫攥紧了手指,酒楼上的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想要抱紧她,亲吻她,和她融为一体的欲/望,让他憋闷欲狂。
苏菡不知道闻凤箫的克制,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闻凤箫突然道:“我可以告诉你。”
苏菡期待的看着他,却见他突然伸手,一手按住她的发丝,一手揽住腰肢,轻轻一带,两人的唇便再次零距离接触。
闻凤箫已不像上次那样被动和傻不愣登,只静静的贴着动也不敢动,此时刚一接触,他便试探性的动了动嘴唇,研磨了两下,感受到了香香软软的触感,他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微微张开唇,伸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