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现在的顾云婧心中有什么是无法碰触的逆鳞,那么就是顾彦海夫妇了,他们的死一直是顾云婧说不出口的愧疚,这些愧疚日夜折磨着她,今天张容竟然明目张胆的对着她咒骂。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
“住口!“顾云婧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张容的咒骂,“我今天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一个长辈,别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你我心知肚明今天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求人就要有一个求人的态度,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也要看一看自己是不是配得上!”
深吸一口气之后,顾云婧冰冷中夹杂着恨意的声音再次传到张容的耳朵中:“既然在你的眼中我们一家都是没有教养的人,那么我就没必要对你们客气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张容从听到顾云婧的那句住口开始就直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直到手中电话挂断了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那段话中的语气令张容忍不住胆寒,愤怒、恨意这些都还不算,张容活了大半辈了还不至于就这样就被吓到。只是那段话中蕴含的冰冷的杀意即使是通过电话传过来也让张容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刚刚那段话仿佛出自魔鬼的口吻,让她心中忍不住恐惧了起来。…
“妈,怎么样?”顾彦娟和刘闯见到这样子心中不免着急,连忙走到张容的旁边问道。
“野种!疯子!”张容回过神来,气恼不已,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掷了出去,坐在沙发上喘息不停:“她居然威胁我!她居然敢威胁我!”
“消消气!消消气!”顾彦娟不停的拿手在张容的背后来回抚弄,等着张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急忙问道:“借钱的事情。她怎么说?”
“我都没来得及说这件事,你都不知道她的态度有多么恶劣!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顾彦娟听到这话,手中一顿,不由的埋怨道:“妈!我刚刚跟你一直使眼色来着。我们现在有求于她,你这样说话不是得罪她吗!”
“我怎么了!说她两句就不行了吗!以前还不是任打任骂的!现在竟然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张容恨恨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她的长辈,一个小辈她还说不得了!
顾彦娟听到这话就有些急了:“妈!您的脾气收敛一些行不行!这次我们急需一笔钱来周转。现在倒好,您让我们上哪儿去借这笔钱来?”
顾彦娟也是无奈,刘闯的生意出现了问题。急需一笔钱来周转,要不然这么多年打拼的全赔进去不说,恐怕还要背上一屁股的债,平日里相熟的那些朋友吹的起劲,一听到借钱都没了声息,顾云婧压根儿就不接他们的电话,她也只好回家让自己母亲打电话希望能够拿来一笔钱,但是没想到,竟然回是这样的结果。
刘闯这个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大本事,除了说话嘴甜一点儿,会阿谀奉承一点儿,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这些年之所以生意还不错是因为赶上了时代的末班车,浑水摸鱼的赚了一些小钱儿而已。
今年国家对房地产行业严格布控,作为建材商的刘闯的生意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受损,已经投出去的回不来钱,放在仓库中每天都要损失一大笔钱,但就是这样还被生意伙伴坑了一笔,眼见着生意不行了,两人就想到了这个远在香港的有钱的侄女儿。
但是没想到今天没有借到钱不说,还狠狠的得罪了顾云婧,顾彦娟顿时觉得生活前景一片灰暗了。
“有点儿钱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张容哼道:“要多少,我给你。”她还就不信了,少了她地球是不转了怎么样?
“五百万。”顾彦娟语气沉闷的说道。
“多少?”张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要这么多钱?
“五百万。”重复了一遍的顾彦娟看着自己瞬间变了脸色的母亲:“现在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找她了吧?”
他们家从开始做生意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遍顾亲戚朋友,有能力拿出这笔钱的就只有顾云婧了,想到报纸电视上报道的琼鈺阁动辄千万的交易,本来夫妻两人兴冲冲的回家,以为能够顺利的拿到这笔钱,只是现在看来希望是破灭了啊!
张容突然想到刚刚顾云婧丢下的那句话,嘴力不停的嘟囔:“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啊!”
刘闯、顾彦娟看着沙发上的母亲心中也是一片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