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到了南街的商铺时,站在荣记的牌匾下愣住了。

即便她听老六说起过日日有人来泼黑狗血的事情,但真的亲眼所见那烫金的“荣记”二字上满是血污,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想骂人。

“唉,又来了。”华安看了一眼牌匾,糟心地说了声,开了店铺的门,从里面拿了打湿的布和凳子出来。

“别擦。”荣悠悠冷声说道。

华安手里拿着湿布,看了看牌匾又看向了她,说道:“小姐,不擦这血污,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荣悠悠脾气上来了,抢过他手里的凳子,说道:“就这么做生意,我还不信了,我们荣记能被一滩狗血给浇灭了。”

华安揉了揉手里的布,劝慰地说道:“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面不舒服,可这生意还是得做的,这牌匾是名声,我们商号要是没了名声,那可难办了。”

荣悠悠反问道:“现如今,我们还有名声吗?”

华安默然,沉默地站在了一旁,伸了伸手要拿过凳子,后又收回手来。

荣悠悠看着他,横眉竖眼地说道:“六叔就没让你们守在这儿逮住那人?”

华安苦恼地看着她,说道:“这法子也不是没想过,可每日来的人都不一样,六叔又觉得就算全部逮起来了,也不能堵住悠悠之口,反而搞不好会激怒民愤,便也就随他去了。”

荣悠悠看着地上的那滩血污,咬牙切齿地说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耍阴招,要是被我查出来了,我一定饶不了他。”

华安趁荣悠悠不注意抢过了她手里的凳子,说道:“小姐,你里面歇着,我还是先把这血污擦了再说吧。”

荣悠悠动了动唇,也没再阻挠了,转身进了商铺里,开始盘点账数和商品数。

华安擦了血污进来,看着荣悠悠正要往后仓去,叫住了她,说道:“小姐,你别去仓库了,是真的没卖出去一个单子。”

荣悠悠停下脚,转身看着他,提高了音调问道:“这几天,一个单子都没有?”

华安脸色难看地答道:“是的,自少爷出事后,没人愿意和我们谈生意了,哪怕是之前谈好了的,宁愿赔上定金,也不愿继续和我们做生意了,不止上海,连同其他地方的商铺也是如此,那些掌柜都在焦灼地等着我们的回复呢。”

“什么回复。”

华安低下了眉眼,小声说道:“何时能关门。”

“岂有此理!”荣悠悠一掌拍在了桌上,疼得她咬紧了下唇。

华安劝慰道:“小姐,您急也是没用的,连六叔这样的资历都处理不下来的事情,必然是一道难关了。”

荣悠悠瞪了一眼他,快步走进了平日里荣明松用的账房里,说道:“我当然知道是难关,我进里面想办法去了,你不要打扰我。”

“好,好。”华安瞧见她走路带风的样子,抿嘴笑了笑。

荣悠悠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厚厚一叠的纸迹,伸过去的手有些哆嗦,她在学堂时便不爱读书的了,这一叠厚厚的纸迹,她光是看见就已是呜呼哀哉。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听到听见了外面有些大的动静,她才醒了过来,看着外面的太阳,已是日上三竿。

“怎么了这是?”荣悠悠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一群人正在搬着布匹。


状态提示:50.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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