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莘见赵承珏不说话,叹息一声,“九珠毕竟还是个孩子,过两天也就忘记了,出来之前我已经嘱咐了母亲,母亲会去府上探望九珠的,多找几个小伙伴,让钟太医日日跟着,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事。”
魏莘这么说是担心赵承珏心里放不下九珠,此去卞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只能说世事无常。
“那倒不必了。”赵承珏只说了这么一句,怀中的小人儿正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是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令赵承珏也忍不住嘴角染上笑意。
九珠的耳朵紧贴着赵承珏的胸口处,底下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绒毯子,被紧紧的包裹着,就连本该下的雨也收敛了不少,九珠眯着眼躲在赵承珏怀中不吭声。
“我知道九珠性子倔强,母亲心里也愧疚着呢,说来九珠的病,公主府有一大半的责任,若是我能有幸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九珠。”
九珠帮魏莘打探到了杜玉兰的婚事问题,这事八成就成了一半了,只是没料到杜家还有一个李杏花罢了。
赵承珏斜了眼身后的队伍,又看了眼魏莘,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将大氅拢了拢,九珠的小脑袋就露出来了,正笑意盈盈的看着魏莘。
“嘶!”
魏莘的话戛然而止,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猛然倒抽口凉气看向了赵承珏的怀中,赵承珏却是已经将九珠包的严实了。
“你疯了!”魏莘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承珏,竟然将九珠给带来了,他还没见过行军打战给一个孩子带来了,简直匪夷所思!
赵承珏斜了眼魏莘,“你不是有所愧欠,刚才口口声声还说着要补偿的么?”
魏莘回眸看了眼,压低了声音,“殿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咱们是去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多危险啊。”
“她又不必去前线打仗。”赵承珏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拢住了大氅,支撑着九珠的身子,小小的一团就跟猫一样,软软的紧紧的贴着赵承珏的身子。
魏莘被噎住了,竟无以反驳,想了半天才找了个理由,“可女子是不可以带入军中的,这是犯了大忌,有军规严明的,我劝殿下还是尽快的将九珠送回去吧。”
一听魏莘这么说,九珠撅着小嘴儿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赵承珏的衣服不松,生怕赵承珏会听了魏莘的话,将自己给送走了。
“九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若丢下了未必就会找得回来。”赵承珏淡淡的开口,并无此意将九珠给送走,九珠听了这话笑意更浓安心的贴在赵承珏怀中,默默的给在心里又给魏莘添了一笔账!
“何况九珠不是白去的,九珠学了不少的医术,还有药材,还能帮着分担些。”赵承珏大言不惭的给九珠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魏莘彻底被噎住了,主帅故意偏袒,他这个副帅说什么也是白扯,只能认了。
天色渐黑,赵承珏低着头看向了九珠,九珠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赵承珏,“累不累?”
九珠摇头。
从京都城赶往卞城这路上就要耽搁二十多天,前方战况紧急不能拖延,只好在原地休息了两个时辰后,又重新继续上路了。
九珠迷迷糊糊的就在马背上睡着了,虽有些颠簸,但在赵承珏怀里就特别的安心,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再次醒来的时候九珠躺在了马车里,九珠一掀开帘子,前方就是赵承珏的背影,这才稍稍安心了,倒是没有哭闹,乖巧的在马车里眯着眼继续睡,这些日子九珠的确是累坏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转眼过了五六日,已经抵达了南城附近,环山围绕山水极好,队伍也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若是从城中绕行,至少要多走五日的功夫,若是从这片山踏足过去,一日的时间足矣,只不过这山势陡峭,也不知山里有没有野兽或是盗匪什么的。”
魏莘指着面前的一座巍峨雄壮的大山,绵延不绝,丛林繁盛,入眼之处郁郁葱葱看不到尽头。
赵承珏低头看着地图沉默了,许久才道,“南城鲜少有人来,倒是没有人探过虚实……”
“殿下的意思是派人进去瞧瞧?”魏莘也是这个意思,绕行实在是太远了,横贯一条长河,就是跨域这条河也要耗费好几日的功夫,这么绵长的部队实在耗不起。
赵承珏点了点头,先让几个侍卫进山探探虚实,等了大约两个时辰的功夫没回来一人,甚至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众人靠在山脚下或站或坐的等待着。
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消息,赵承珏又派了四五人上山,这次倒是很快就回来了,其中一人脸色惨白,“殿下,这山里头有不少的凶猛野兽。”
话落,就听见狼声嚎叫不止,四面环山皆是狼吠声,听在耳朵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殿下,若是贸然进山只怕会损失不少的兵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绕行吧。”
“殿下,区区几匹狼,咱们好几万个人还能怕了几只出畜生不成,直接闯过去便是。”
“李侍卫又怎么知山里只有几匹狼,倒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在这件事上牺牲了士兵,太不划算了。”
几个副手开始争执起来,十几个侍卫进了山就出来了一个,可见里面是非常的凶险的,贸然进去肯定会损失不会少的兵马,所以众人的意见不统一。
赵承珏始终沉默不语,耳边听着众人的争执,忽然衣袖被人拽了拽,九珠看向了了赵承珏,指了指这一片山,“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