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妍自然感受到了周围人那些嘲讽的眼神,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然后那个老和尚又问我,既然你从临山村来,又要回到临山村去,与其如此,你何必还苦苦相争,累人累己,值得吗?”
所有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对呀,如此一来不是白忙活了又是什么呢?
与其这样,又何必累人累己,太不值得了。
而这个时候有些人顿悟,最高僧果然是高僧,一句话就概括了全部。
人这一辈子不正是如此吗?
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
而凡尘俗世中,所有人都在为所谓的名和利苦苦相争,苦苦奋斗,到头来或留下与世无争或留下千古骂名,亦或者是名垂千古。
当然,更多的只是默默无闻,没有谁惦记,或者系挂,就如同一粒尘埃。
这些都不重要,人已经死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于是所有人都想听听季清妍又是如何回答的?
“当然值得,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既然赤条条的来,哪怕到最后或许就如同那一缕尘埃一样默默无闻,但至少心不死,意未绝,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鼓起了掌,对啊,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既然赤条条的来,哪怕到最后或许就如同一粒尘埃一样默默无闻,但至少心不死,意未绝,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这话说的多好,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也说出来了一个人活在世上的目的。
如果真的像惠明大师刚才说的那番话一样,岂不是太让人觉得悲呛。
从哪里来,又将回到哪里去,所以难道就那样混天度日,混混沌沌。
瞧瞧这位顾夫人说的话,多有气势,多让人振奋。
人活着为了名为了利,还不就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如果每个人都像慧明大师们说的那样浑浑沌沌,那这个大明皇朝就真的落败了。
每个人都没有了进取的心思,整个国家就会陷入一片死气沉沉。
如此一来,才更没有意思。
所以,成文帝一想起如果真的如慧明大师说的那样,那整个大明皇朝,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虽然这并不是现实,但是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那样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就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没有人为他出谋划策,没有人为他奋勇杀敌,没有人为她鞠躬尽瘁,更没有人为他而善于钻营。
那他作为一个皇帝,……
想想就觉得凉飕飕,冷冰冰,凄兮兮,惨戚戚……
顿时觉得,那些让人觉得很凄凉的词语全部都会在集中在他的身上。
“顾夫人,果然,不愧为状元夫人,如此,有胆有识,聪慧伶俐,实在是顾状元的福气。”
能得到一个帝王如此高的赞誉,别说当今的大明皇朝,哪怕就是上下细数几千年,好像还没有人能够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而这份评价没有人会表示出异议,反而觉得这位顾夫人实至名归。
能说出这一番话的人,除了必须要有很高的学识之外,还要有一个非常坦荡的胸襟,更要有最聪明狡猾的智慧,要不然根本说不出这一类的话。
也正是如此,本来准备让顾少涵去外面几个省历练的主意也改变了。
“顾少涵接旨。”
两天后一道政令,发布了下来。
顾少涵领着全家跪下听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少涵进入内阁,担任九品待诏。”
所有人都觉得太惊讶,虽说入户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待诏,和一个县令的级别差不多。
可他还只是一个未满二十的小孩子,从来没有接触过官场之事。
更何况这个待诏虽说是个九品,可这个九品和一个县令的级别是天壤之别。
这个待诏的职责就是天天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
在皇帝面前晃悠,就是时时刻刻提醒着陛下,别忘了还有他这个人。
能够被一个皇帝惦记着,可比什么内阁大臣要荣光的多。
再结合他本来的位置,一个县令,一个丢在犄角旮旯里的人?
大明皇朝光一个县令都有好几千上万个,更你不要提什么知府,州府,公司在京城里当官的就有好几万。
谁都想在皇帝面前漏漏脸,免得被她老人家给忘记了,那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要不然那天听说过状元府上有皇帝将亲临,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齐聚于此,不管之前有没有去的,都去了。
不就是削尖着脑袋想往上挤吗?
现在倒好,一个年纪轻轻的读书人,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当上了九品待诏,简直是天大的荣宠。
所以看向顾少涵时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瞧瞧,这就是命,人家尚未涉阁,就是如此的恩宠,那以后的泼天富贵即将到达何处,谁都无法预计?
所以闻听此事后,很多人都向他们送来了礼物,想借此先接一个善缘,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搭上桥。
而与别人的惊喜不同,顾少涵和季清妍却傻眼了。
明明说好趁着这几年的空闲时间出去到处逛逛,领略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和人文特贸。
现在倒好,这么早就被困在这京城里了,难道这一辈子都会困在这里?
可他们还是没胆子去拒绝,别的不好说,成文帝既然敢下这道圣旨,就是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