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房内有银票十万两,黄金五千两,是草民的一点心意。”曹三喜被喜怒无常的刘鸿渐给吓坏了,赶紧自报了账目。
“什么白银十万两黄金五千两,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本官也绝不会受贿,你这刁民是想让本官知法犯法吗?”
刘鸿渐坐回了凳子翘着二郎腿道。
曹三喜被睁眼说瞎话的刘鸿渐给搞蒙了,那黄金和银票是自己亲自监督放在桌子上的,何以这面前的大人要说谎?
但刘鸿渐明面上毕竟是大明的国公爷,身份地位差距巨大,曹三喜也不敢反驳,只得亲自去屋子里查勘。
牛大棒槌这次倒是没有拦他,曹三喜刚进得屋子便嗷了一嗓子。
天呐!本老爷的金子呢?银票呢?
曹三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桌子上空空如也,还真是只剩下一块红布。
莫非是这年轻人将银子藏起来了?好等我离去后来取?曹三喜眉头微皱心中暗道。
于是乎曹三喜弯腰在小小床上来回翻寻,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
可这屋子本就不大,适合藏银子的地方也不多,但曹三喜找来找去遍寻不着。
他甚至有些怀疑,怀疑是刘鸿渐把银票拿走了。
可银票能拿走,那金子呢?
足足五十大锭金子,好几百斤重,怎么拿
片刻之后曹三喜不得不相信,那金子和银票不翼而飞了!
准是这酒店的小二给偷偷掉包了,他记得先前因为尿急出了一次恭。
或者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故意给自己使坏,因为店小二图财也不至于将酒也掉包。
但怀疑归怀疑,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曹三喜满头大汗的从屋子里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刘鸿渐面前。
“此是误会,一定是被这酒家的人给掉了包,大人恕罪!
草民改日定当摆酒席补过,大人恕罪呀!”曹三喜急的汗都淌了下来。
传闻这安国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杀人如麻那绝对不是假的。
君不见京城高官人头滚滚,君不闻山xi富商一朝团灭。
君不见山海关外血流成河,君不闻离离草原残阳如血。
“哼,本官还有要事此番且饶了你,简直是莫名其妙!”刘鸿渐也不多留直接佯装怒气冲冲的推门走人。
虽然不知这曹三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人家并没犯什么罪,何况自己还拿了他十几万两银子,刘鸿渐也不好直接开撸。
但出了酒楼的门儿,刘鸿渐便真的发怒了。
“吴炳豪!”刘鸿渐皱着眉头道。
“卑职在。”吴炳豪仿佛知道刘鸿渐为何而怒,弯腰行礼头都没敢抬。
“命沈yang城内所有游击将军以上将官衙门内见我!”说完刘鸿渐翻身上马而去。
从古至今贪污腐化行为屡禁不止,那些个朝廷里的官老爷们贪,他可以杀之而后快,毕竟杀个文官儿并不会造成太重的后果。
可军队是什么?
军队是一个国家之所以屹立不倒的保证,是面对不臣之属的利刃,是大明万千百姓的盾牌!
哪儿都能贪,哪儿都能杀,唯有军队不能乱!
一个文官杀了,就算接替者是个次点的也无伤大雅,但是驻守边疆的武将呢!
也换个次一点的吗?
那可是关于一城百姓之安慰、关乎大明之安危的军队呀!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敢行此猫腻,刘鸿渐当然是怒不可遏,必须遏止住这不正之风!
刘鸿渐在沈yang城衙门内才坐了没多久,城内外的大明驻军将官便陆续前来,宽敞的府衙里只参将便来了五个。
最近也没什么战事,包括黄得功在内,大部分将官都不知督师大人究竟为何突然把他们喊来。
但见督师大人面色不悦,也都是不敢冒头询问。
“本官问你们,近日来都有谁收过外人的银子!”都是跟着他刀里来火里去的下属,刘鸿渐直接开门见山。
刘鸿渐刚说完,数个将官便脸色变了变,但没人出头,所有人仍旧不言语。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收了银子的自动站出来,倘若让我查出来……都回老家种红薯去吧!”刘鸿渐话锋一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也就是这些自己带出来的将官,若是他处的外人,刘鸿渐就不是如此询问,而是直接拿人问罪了。
气氛凝滞了片刻。
“昨夜曹府的管家来拜访卑职,偷偷留在卑职屋中两千两银票,卑职有罪!”吴炳豪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说道。
“那管家送给俺一千两,卑职有罪!”陆海波也是哐当一声跪倒在地。
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收了曹家银子的将官都站了出来,不大会足足有十几个人跪倒在地。
刘鸿渐面色越来越阴沉,他心中惊骇不已。
曹家的来头暂且不说,仅仅一个商人就对大明军队有如此大的腐化,就这还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其他人呢?
这简直太可怕了!
“你们都长本事了啊?是不是感觉自己功勋卓著,可以升官发财享清福了?”刘鸿渐被这群将官气坏了。
“卑职羞愧,卑职有罪。”一众将官赶紧认罪。
倘若是其他人,哪怕是黄得功他们都不会如此服气,唯有面前的刘鸿渐让他们如此惧怕。
这惧怕来自于尊敬,因为他们如今的一切虽然是朝廷和陛下所给,但却这机会却是刘鸿渐所赐。
“还是说朝廷给诸位的薪俸不够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