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依靠个人能力控制整个战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除非对战阵有敏锐的洞察力,而在这方面,杨天宝无疑做的十分到位。
刘鸿渐的初衷就是最大限度消耗双方的兵力,包括但不限于德川家,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他才能浑水摸鱼。
也不怪乎刘鸿渐激动,德川家经此一役虽然说不上伤筋动骨,但至少在短时间无法再次集结如此规模的军队。
而斋藤联军,呵呵,如果没有共同的敌人,马上就会因为各种隔膜开始内斗,而后各奔东西,这种例子在三国里可见的太多了。
刘鸿渐要的就是这种局面,而石见银矿便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银子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东瀛多银矿,而其中又以石见银矿规模最大,事实上,十七世纪中叶整个亚洲三分之一的银产自石见银矿,如此可见一斑。
又五天后,刘鸿渐终于赶至岛根,也就是石见银矿的所在地。
经过数次侦查,石见银矿的情况已经基本摸清,五千矿兵战力一般,银山奉行乃是毛利家。
也难怪,矿兵不是主力部队,震慑一下匪贼还行,真正的战斗力又能与大明当年那些矿兵好上几分,不过就是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矿工而已。
岛根临海处,数十艘商船已经在外海摇曳了三天,岛根的渔民也对沿海地区经常过往的商船见怪不怪,只是这次有点不一样。
五月二十六日清晨,十艘武装商船突然下饺子般从船上跳下来无数的东瀛武士,这些武士手中配一把倭刀,背后还扛着一把火枪,腰间也都鼓鼓囊囊的。
“t的,在这破船上窝了一个多月,老子都快憋疯了!”一个士兵一跳下船就大声的发着牢骚。
“就你话多,上了岸所有人不许说话,坏了大人的事,老子弄死你!”靖远号舰长崔更一拳头杵在发牢骚的士兵后背,督促他尽快排好队形。
那士兵被锤了一拳头也不敢多话,缩了缩脖子马上老实了起来,崔更作为二号福船的舰长是有品级在身的官员,即便他不是水师的兵已然不敢放肆。
“我说老崔,那可是我的兵,你客气点。”禁卫军千户官杜永安上前不爽道。
商船内的三千明军背景有点复杂,既有北洋水师的士兵,也有京营禁卫军的骨干,更夹带刘鸿渐百般训练的亲卫营一千人。
用两个字来形容,都是精锐,打仗那是个个都敢把脑袋别裤腰带的狠人,也是第一批尝到了战争甜头的军人、战士、帝国疆域的开拓者和守卫者。
“老子哪管是谁的兵,凡是坏了王爷大事的,老子第一个不认,上了岸所有人都不许随意说话!”崔更瞥了一眼杜永安道。
一号福船舰长是正四品,禁卫军千户官是正五品,崔更才不吃陆军那一套。
“禁声!”亲卫营统领常钰皱眉道。
亲卫营统领明面上领的也是正五品官职,可常钰头上还顶着定虏伯的爵位,而且亲卫营在大明军制中的影响力非同一般,所有将领都不敢造次。
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群倭人武士在向他们靠近,不过与他们这群冒牌货相比,这批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倭人武士。
周围的渔民以及吃瓜群众早已四散奔逃,这批倭人武士来到常钰面前也没有任何聒噪,一个首领从腰间取出一封书信恭敬的递给了常钰。
常钰自然知道这批东瀛武士的来历,两方士兵也不言语各自在海边整顿队形,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刘鸿渐与前川七左卫门一行人赶到。
“废话不多说,手榴弹的干活!今日拿下石见银矿,晚上我们喝酒吃肉!出发!”都是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老部下,刘鸿渐连士气都懒得鼓动。
“东瀛武士们,目标石见矿兵,一个不留,哈萨给!”田川七左卫门以一口熟练的东瀛语下令。
四千杂牌精锐军团随即向着二十里外的时间银矿奔去。
另一方,银山奉行毛利纯菜还在睡大觉,当不明军队距离矿山只余五里时,负责侦查的矿兵才将消息传给毛利纯菜。
战斗的结果毋庸置疑,矿山不像城池有城墙可守,一群手持倭刀的矿兵压根无法与大明三千精锐士兵对敌。
杜永安似乎在与崔更较劲儿,手下的禁卫军士兵不要命似的冲到最前头抛掷手榴弹,数千枚手榴弹轰炸之下,只不到一个时辰,压根没打过仗的毛利纯菜便宣布投降。
令刘鸿渐蛋疼的是,禁卫军、水师士兵以及亲卫营明智的停止轰炸收拢俘虏,只是七左卫门手下的千把东瀛武士凶猛的过了头,这些家伙都是死脑筋,只记得七左卫门先前在海边说的话,一个不留。
那是冲进去就是一顿乱砍,而且还边冲边喊着哈呀股等刘鸿渐听不懂的东瀛语,这可把刘鸿渐气坏了。
“二木,你特娘的赶紧让他们停手!这可都是免费的矿工呀!老子还指望着他们挖矿呢!”刘鸿渐赶紧找到七左卫门心疼的大吼道。
其实对于这些东瀛武士,刘鸿渐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这些家伙虽然不是大明人,但贵在听话且不惜命,只要主人下达命令,管你是老幼还是腐儒,砍起来都不见有任何心理负担。
又一个时辰后,战场清理完毕,石见银矿彻底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