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脸趴在床上的男人,片刻后说道:“我相信墨迩,他不会怕痛的。只有清理干净伤口,他才可能好。”

菲丽雅对于他们之间的交谈一直模模糊糊的,看见欧阳端把刀送到墨迩后背时,她尖叫一声就要扑过去。

“住嘴”,顾明月上前一步,拦住她,“想让墨迩快点好起来,你就不要说话。”

尽管听不懂,菲丽雅还是被这个以往她觉得十分弱小的女人镇住了,缓缓合上嘴巴,扭头看向一旁。

小半个时辰后,墨迩后背伤口上的腐肉终于被刮干净。

欧阳端的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因为明月嘱咐了要快,他中途除了烤刀,根本不敢停顿半刻。

“你去一旁休息”,顾明月上前一步扶住欧阳端,“我来给他上药。”

欧阳端看了她一眼,没在她眼中瞧见半丝怯懦,这才点了点头。

林弛刚才一直在帮着打伞,这时漏雨的屋顶已被赵宴拿雨布盖好,他便收起雨伞道:“要不我来吧?”

“好”,顾明月毫不迟疑:“你给我打下手。”

两个时辰后,墨迩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为了给他降热,顾明月每隔半个时辰就在他的脚心擦些烈酒。

墨迩的恢复力十分惊人,菲丽雅这次再摸他的额头,便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额头不那么热了。

她看向顾明月的目光中顿时就满是佩服,片刻后才有些别扭地用生硬地大庸国语道:“你真厉害。”

菲丽雅也是第一次知道,酒还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此时天色渐黑,张云迁对顾明月道:“翩翩,他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我待会打发几个护卫来帮忙看着。”

“不行”,顾明月摇头,“这一晚得照看得精细些,我就不回客栈了。”

见林弛也想说什么,顾明月笑道:“我在家经常熬夜,没事的,再说明天补一觉就成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有阿端陪我呢。”

“我也留下吧,有什么事还能帮个忙”,林弛摇头,留她在这儿,他回去也睡不着。

张云迁见此,也不提回客栈休息的事。

最后几人就在墨迩家的茅草房中将就了一晚上。

雨到第二天早上还没停,张云迁扶着酸痛的脖子睁开眼,看见顾明月正拿手背贴在那人额上试温度,就问了句:“没事了吧?”

“差不多了”,顾明月转头低声道,再回头却见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在看她,那双眼睛红蒙蒙的,十分好看,“墨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明月?”墨迩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不乏力量,“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菲丽雅通知我们来的”,顾明月道,又皱眉,“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客栈找我?”

墨迩反应还有些迟钝,想了片刻才道:“你会害怕。”

顾明月笑道:“我胆子很大的,不会害怕。你再闭眼休息会,我让阿端回去客栈做粥,等等就吃饭。”

昨天她带来的那一盘子寿司过了这一夜都有些变质,吃了只会拉肚子。

“谢谢”,墨迩低声说道,随即便听话地闭上眼睛。

这让一直等着想和他说句话的菲丽雅十分挫败,她对顾明月道:“我也想和墨迩说话啊。”

“等会儿他醒了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顾明月刚转过身,欧阳端便上前两步对她道:“你和我一起回客栈吧,回去睡会。”

“我不困”,顾明月笑笑,对一旁的林弛和张云迁道:“你们熬了一夜,回去睡吧。”

张云迁道:“我刚睡了一觉,不困,对了欧阳,给我带一盘寿司啊。”

欧阳端没理,撑上伞出门走了。

片刻后,菲丽雅也披着油纸布冲进雨幕中。

等欧阳端把粥带来,顾明月喂着墨迩吃了足有两碗,这才放心地对他道:“你继续睡吧,我回客栈去了,中午再来看你。”

能吃就不会有事。

墨迩很满足,点头道好,并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走出满是茅草房子的地方,张云迁才叹了一句:“翩翩,那个香罗国人遇见你,真是好命啊。”

“不是为了帮我,他也不会这样”,顾明月说道。

“原因不在你”,林弛劝道,“香罗国人之间的争斗很常见。”

欧阳端也道:“你别自责,和你没关系。”

“我没有自责”,顾明月摇头笑道,“我不是把墨迩又救了回来嘛,不过他却挨了不少疼,下午就多给他做些好吃的寿司带过去吧。”

看看还在下雨的天空,张云迁突然道:“明天是紫珠出售的日子,这雨最好下到明天中午再停。”

林弛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满脸的疑惑。

顾明月却是笑笑:“应该会的。”

她当然清楚,这样的话才能让那些香罗国人更清楚地见识到人约黄昏后的神奇之处。

欧阳端下雪时见过绣图,同样清楚其中缘由,但此时也并不多言。

还未到客栈,几人迎面遇到端着一小盆鱼汤的菲丽雅,相互之间点点头,正要错身而过,顾明月猛然想起什么,忙转身叫住菲丽雅,指指汤盆道:“不要给墨迩,现在不能吃鱼。”

菲丽雅看向张云迁,张云迁无奈地当起了翻译:这次香罗之行,让他的香罗国语说得更好了。

听了张云迁的转述,菲丽雅皱皱眉:“为什么?你不想让我讨好墨迩吗?”

张云迁撇撇嘴,根本没问顾明月,直接道:“鱼虾容易让伤口发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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