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蕴站在街口,看着被栓成一串的七八个大汉神情凝重,怎么每次意外都发生在丫头来帝京的时候?巧合,还是有人针对丫头?

“爷,张家的马车过来了”,穆寅上前一步提醒。

穆蕴放下猜测,招招手喊了声“翩翩”。

“穆蕴?”顾明月让马车停下,跳下车来,狐疑地看着穆蕴:“你还有千里眼不成?怎么知道我在这辆马车里。”

“我这是心有…咳”,朝接着下车来的张云迁和欧阳端拱拱拳,穆蕴道:“我这不是派了人在码头看着呢,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怎么,我来问问靴子成不成?”

“成”,顾明月实在忍不住,翻了白眼,把车里用蓝布包着的靴子拿出来塞到他手上,“给你,你的餐芳辑直接送给我吧,咱们两个两清了。”

两清?怎么可能?

穆蕴笑笑,打开蓝布,摸了摸靴子,“你刚给我做一双好靴,我不得谢谢你?听说,今儿张家的烧烤楼开张,我请你。”

“不用谢”,顾明月忙摆手,昨天林芙兰说到林弛小时候就对她照顾之类的事,让她突然发现,以后和男子相处不能太没界限了,就像穆蕴,他本就有“前科”,虽然很多时候觉得他这人挺不错也挺不容易,但顾明月觉得还是不要太近了。

他家丫头说完就上车而去,穆蕴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翩翩,怎么回事啊?前两天不还好好的?”

欧阳端皱眉:“穆大人让让路,我们要走了。”

“烧烤楼巳时二刻开张,穆大人如果捧场,在下欢迎之至”,张云迁笑着拱拱拳,便上车示意车夫扬鞭。

“好好的,怎么突然不理我了?”穆蕴皱眉,靴子也没心情看,“穆寅,你说说,她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上上次还对他有说有笑呢!

穆寅挠挠头:“小的这个可不在行,爷,您要不找个女人问问?”

“谁也不是我的丫头”,穆蕴自语,捏着下巴,暗想这事儿得好好琢磨一下,“我还是先去烧烤楼看看吧。”

本来还想炫耀一下升官了呢!

张氏烧烤楼前,穆蕴这一遗憾得以满足,因为慕名而来这里的有好几位同僚,这些人看见这个又蹭蹭连跳几级的小穆大人都友好地点头招呼一声:“穆侍郎,也来吃烧烤啊。”

张叔和正在介绍楼里的烧烤与外面的口味之不同,看见穆蕴进来,也腾空打了声招呼:“穆侍郎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云迁,快带穆大人到雅间歇着去。”

三品侍郎,还是礼部的,在帝京,真心不是什么大官,可耐不住人家年纪轻轻啊,一日连越五级啊!

张叔和经营这么大一个家,对朝廷的官员变动十分敏感,当前天听说礼部有个小官因为修治礼乐有功,而一下子被擢拔为侍郎时,他就决定在人家还未显达时拉近关系。

烧烤楼开张,自然是给这穆大人送过拜帖的,人如今真的来了,张叔和的心情非常之激动,连连嘱咐儿子要好好招待。

穆蕴上楼,眼看着这张云迁要把他往单独的雅间带,连忙道:“我还是和翩翩一个屋吧,也好给你们省出一个雅间。”

“这倒不用”,张云迁笑道:“穆大人放心,我们这雅间足够。”

穆蕴脸上随和的笑意褪去,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进了顾明月所在的雅间。

那一阵冷意过后,张云迁连忙上前两步:“穆大人,这边请。”

穆蕴抬刀拦住:“张大少爷,我们大人愿意过来是给你们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好”,张云迁往后退一步,“我吃敬酒还不成?”

他一个做生意的,别说三品侍郎了,就是个九品主事都得罪不起。

张家今天的开张弄得十分热闹,特意从最负盛名的朱舞楼中请来了好几名吹拉弹唱样样在行的歌姬,把楼下大厅渲染得十分热闹。

顾明月看了眼下方弹唱的歌姬,就起身去看墙壁上挂着的菜牌,菜牌做的很雅致,不仅有名目还有价格,留在雅间服侍的小丫鬟跟着她解释:“这是少爷特地吩咐人做的,大厅里还有每个雅间里都有。”

顾明月点头,觉得张云迁弄这个菜牌,比爸爸妈妈那里的菜单也不遑多让,“这有点贵吧,一串烤鱿鱼三十文钱?”

张云迁都跟她说了,路边摊上一串也就三文钱,酒楼里是应该贵一些,但也不能翻三十倍吧。

小丫鬟立即就说:“姑娘,这一点都不贵,来这里的人谁会把几十文放到眼里?”

“几十文是没人能看到眼里”,穆蕴正好进来,就说:“但一串几十文,一家人怎么不得几十串,按五十串来算,那就是一千五百文,抵得上别家酒楼一顿正餐了。”

小丫鬟看到来人长相,立即脸红着说不出话来。

顾明月看他一眼,笑笑:“贵你还来吃?”

“我其实不觉着贵”,穆蕴仔细地瞅瞅自家丫头,也没看出什么来,就问道:“翩翩,你怎么对我没前两次好了?”

顾明月心说我现在也没对你不好啊,抬眼就看到穆蕴眼神中的小心翼翼,她不由哂笑:“我不都一直这样吗?听歌吧,下面唱得多好啊。”

穆蕴点头,却想回去后要派个人时刻跟着丫头,再给他来两次这若即若离,他非直接占了她不可。

临近正午,客人也越上越多,很快就把一楼的散座也给沾满了。

跑堂的小二频频过来向张云迁请示雅间排号的事,因为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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