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仔细查过,那些和穆蕴有接触的人,都没有异常的举动,而穆蕴本人,除了有几间不为人所知的铺子,更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书房里灯火明亮,李度看着前段时间查到的,百胜赌坊和穆蕴有关的蛛丝马迹,眼前却出现上午在大菩提寺外面看见的翩翩。

沉默良久,李度终于将这份记录着蛛丝马迹的纸收了起来。

这时李声在外求见。

“进来”,李度自倒了杯茶喝着,随意问道:“情况如何?”

“大爷,那孩子真好了”,李声不可思议说道,“那妇人带着孩子到陈氏医馆,照着顾姑娘说的,沾酒给孩子搓手心脚心。再加上小陈大夫的好医术,小人回来时,孩子已经清醒了,还吵着饿呢。小陈大夫看过顾姑娘给的糖球,直说多亏了这个。”

李度不自觉笑了笑:“孩子没事就好”,摆手道:“下去吧。”

李声一肚子话都咽回肚子里,大爷难道只是觉得那对母子可怜而不是还记挂着小姑娘?关门时看到大爷正神情惬意的品茶,李声觉得大爷应该只是可怜那对母子。

吃早饭时,顾明月才想起来跟她爹说慧通大师八月初一要过来讲经三天。

顾攀都差点忘了这茬,闻言自然十分高兴,喝完碗里的粥,就要去跟顾概说此事。

没多久,村里传来通过喇叭扩大的顾概召集村人的到村中槐树下集合的声音。

顾灿这时已经吃过饭,听见概大伯的声音传到家里,十分奇怪,定要拉着顾明月去看一看怎么回事。

顾明月也想知道村里怎么商议,便领着他出了门。

他们到时,槐树下已经聚集不少人,男女老幼都有。

站在一起的女孩们看见顾明月过来,远远地就有人叫她:“翩翩,来这边。”

“你终于舍得出门了”,顾明月和顾灿走近前,顾秀美打趣道:“家里有没有长出蘑菇啊?”

顾明月笑着和她们打声招呼,然后便站在旁边听着女孩子们说的日常闲话,什么胭脂钗花哪里的又便宜又好之类。

聚集在另一旁的大人们则是在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还说是不是要说顾焕在北地建那个风碓的事。

正说着,顾概和顾攀、顾柏几兄弟先后走来。

“村长,叫咱们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郑二水率先大声问道,顿时引起一片附和声。

“大好事”,顾概哈哈笑,“慧通大师先前不是说每年到咱村子里讲经三日吗?昨天翩翩丫头去菩提寺游玩,慧通大师说了,八月初一就来,连讲三日经。叫大家来,就是商量商量,安排慧通大师住哪里好?饭食怎么提供?在哪里讲经?要不要起个会?”

话音未落,村人们就已经惊喜地兀自讨论起来。

顾概也不管,说完自己的话便转头和顾家族人们商量,等着村人过了一开始的兴奋劲儿,他才继续开口:“照我的意思,这两天找几个小子在我们顾家祠堂前面的那个大场地上搭个棚子,经呢就在那儿讲,至于慧通大师的吃住,都我这个村长包了。咱们每家再出个一二钱,当然多少都随各自心意,用这些钱请个戏班子来村里唱几台戏,也好让慧通大师有个歇息的时候。大家说怎么样?”

“都听村长的”,林郑两姓的男人们都呼呼啦啦答应。

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又商量了些细节,便有人回家去拿钱。

顾概见村人如此积极,当即让顾家两个半大小子去他家搬了桌椅过来,又拿来笔墨红纸,让顾柄把各家交的银子都记下来,到时好张贴出来让大家看。

顾明月见村人如此积极利落,概大伯又安排得条理有序,和女孩子们说会儿话便叫上顾灿回家去了。

“翩翩”,刚走离大槐树没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顾明月转头,见是没怎么说过话的郑春花,不由奇道:“春花姐,有事吗?”

郑春花是郑春暖四叔家的堂妹,比郑春暖小一岁。

顾明月前两天还听她娘说到郑春花的及笄礼办得很热闹,请了许多人去观礼,还让她去瞧,她没去,没想到今天到村里就被郑春花叫住了。

难道是想问她为什么没去她的及笄礼?可她们也不熟啊!

若不是及笄礼,顾明月又想不出郑春花找她会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郑春花虽这么说,眼角却带几分羞涩,摆弄着手里握着的荷包,“只有件小事想要麻烦你。这是我做的荷包,你帮我送给焕大哥吧。”

“啊?”顾明月惊讶,看看郑春花,“你要送东西给焕大哥,可以自己给他啊,他每天都在家。”

“我…”郑春花看了顾明月一眼,“我不敢。”

郑春花名字虽有点俗,长相在村子里还算拔尖儿。

顾明月看着她略微卷翘的眼睫毛,羞涩地几乎抬不起头的样子,突然觉得做男人的太有福气了。

“春花姐”,这么好看讨喜的女孩子,顾明月不忍心她为已经定亲的焕大哥伤情,便委婉提醒道:“我焕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你送他荷包,他肯定也不会收的。”

“有未婚妻为什么不会收我的荷包?”郑春花看着手里的荷包,说道:“我又不是要挤开他未婚妻,等他成亲以后,我给他…”

她不好意思地顿住不说了。

顾明月摇摇头,问道:“春花姐,你为什么要我帮忙转交?如果焕大哥的未婚妻知道,肯定会觉得我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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