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们师徒,注定有因果。为师最终决定,将你带回神教。希望道家仙法,能熏陶于你,由恶生善,由魔入慧。自古魔与道,从未停止纷争。何为魔、何为道?一念之间,魔即是道,道即是魔。若真杀了你,为师亦为魔。”
凌羽不知如何答话,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如此离奇的身世,让他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暗暗叹息了一声。少许有点难过,那被妖兽吃掉的人,必然是自己的亲人。
凌智真人眼望门外,缓缓的说:“天道祖师,诛杀魔王,将本教镇教之宝冰雪神剑,留于魔王右臂,以做封印。剑鞘化为昆仑之峰,以压制魔王。天道祖师当年留下真言,三千年魔王当再次临世。三千年过了……”
凌羽嘴角一动,却没有抬头,紧紧的抓着右臂说:“弟子……”他依旧不知该如何述说。
凌智真人看了看凌羽,知他心中纠结,便出言开导,说:“魔王未必是你,冰雪神剑乃神教至宝,至白而正义。你右臂的青色胎记,却透着阴煞之气。
即便是魔,只需道存于心、勿生恶念,便可为圣。自你入神教以来,心地仁厚,修行惊人。正因如此,于三年之前,为师力排众议,立你为少君。
这三年来,却未曾让你做事。为师觉得时间还多,你且尚幼。待你年龄稍长,再循序渐进,将内外之事,交付之于你。可如今的世道,怕是不会太平了,你也该长大了,需独自面对。”
这是一个忧郁的晚上,不见繁星明月,一片浓浓愁云。远处房舍之内,灯火昏黄迷濛,若随时都会泯灭。
无尽大雨,轰鸣于四野,若一曲悲壮的夜曲,述说着遥远的回忆。
……
凌智真人看着发呆的凌羽,缓缓的说:“小羽,无需难过,此事过去,你便下山,寻你生身父母。找到他们,一切都自会有答案。”
凌羽暗暗叹息,心想:“我的父母?也许被那妖兽吃了吧!”
不过,人是难以死心的动物,在凌羽的心里,还有一丝丝的侥幸。胎记都具神力,父母定非寻常之辈,妖兽岂能吃得?可是,那舍命护卫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小羽,顺其自然,便为道。执着,便落了下成。”
凌羽抬起头,看着凌智真人,依旧没有说话。
凌智真人看穿了他心思,微微一笑,说:“道可道,非常道。说不得,就不说。去准备吧,明日再下山。所有的事情,时间都会给出答案,无须纠结。”
凌羽走出玉虚殿,凌智真人一声轻叹,说:“求道之人,朝闻道,夕可死。”
凌羽一怔,回头看去,却发现师父背对自己,看着那块匾额。知是师父自言自语,便径直的走了……
夕阳易逝的叹息、花开花落的烦恼,人生本是不快乐的!
槲树会倒,高塔会倒,宫殿也会动摇!这都是命吗?沥沥烟雨半生愁,瓣瓣花飞一世情。一场春雨,奈何不了几度残阳,一季花事,掩盖不了冬雪飘摇。
江南小镇,多水多桥,天空斜织着密密细雨,路的两旁,是古旧的亭台楼阁。乌篷船上,升起袅袅白烟。湿漉漉的青石板,不见一人漫步。空气中飘散着,湿湿的花香。
一座颇具规模的客栈,在小镇里,很是风光,雍容华贵之风压抑着其它建物。客栈的前厅里小曲悠扬,极具典雅。
穿过前厅,一眼望去,雕梁画栋、古色幽香,雀啼木雕、形象逼真,彩绘字画、栩栩如生。
漫步院中,绿意戎烟,缥缥缈缈,草木花卉,醉人心怀。惠风和畅,令人心旷神怡,端的风情万种。
奇怪的是,如此繁华的客栈,竟无任何声响,一个客人都没吗?
忽然,从前厅走来一个女子,年纪轻轻,约莫二十出头,一身淡红衣衫,相貌秀美,细眉雪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极是灵动,令人眼前一亮。
这女子步伐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楼上,在最左边的房门前敲了敲。
里面传出声音,说:“进来。”
那女子推开门,屋内有一年轻人负手而立,面色平静,气度极为不凡,仿若仙人一般。
那女子望著他,说:“哥哥,冰雪神教被偷袭了。”
那年轻人脸色变了变,随即强笑一声,说:“谁下的命令?”
那女子面色凝重,说:“袭击冰雪神教,不是我们的人。”
那年轻人淡淡一笑,说:“下手还真快?可知是谁?”
“未能查到,他们也自称是西王母坐下,显然是想挑拨我们和冰雪神教的关系。”
那年轻人目光闪动,似有寒芒,淡淡的说:“无所谓,也该向冰雪神教开刀了。管他是何方神圣,用什么招牌,既然犯我,岂能容他。”
那女子面带忧色,缓缓的说:“哥哥,我们是否托大了,冰雪神教不是一般的教派。再则说,他们不在人间走动,对我们的复国计划,无任何影响。以小妹之见,无需与冰雪神教开战。”
那男子呵呵一笑,说:“怕他作甚?即便无人挑拨,冰雪神教岂会于我等干休?南风山庄和黄曲寺,是他们的羽翼,他们不会置之不理。复国?你觉得我在乎吗?你迟早会明白的。”
那女子怔了怔,叹息了一生,说:“哥哥,袭击冰雪神教,不是我们做的。”
那男子一笑,说:“你还是不明白!是或不是,根本不重要!许多年了,为兄早有和昆仑一较高下的念头。天下四大门派,冰雪神教得道者甚多,且有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