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见沈铭修误会,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又不是财迷,当初她也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沈铭修还真的当真了,自己哪有那么闲,于是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沈将军误会了,我并不是担心账目的问题,只是将军也该知道这玻璃易碎,这种做窗户的大块平板玻璃更是不易运输,若是在这里生产在运到别处售卖的话,路上的损耗会很大,反倒不如就近建窑厂更加方便。”
沈铭修不了解玻璃的特性,自是想不到这方面的问题,虽然觉得苏尘说的有道理,只是想着若是在各地都建上窑厂的话,那即便是他也抽调不出这么多信得过的人手,于是便不是很赞同的说道:“这就近建窑倒是个好主意,修建窑厂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只是那么多可靠的工匠却是不好找,若是一个弄不好这方子可就容易泄露出去。”
“工匠倒是无所谓,将军只要在各地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负责配制烧制玻璃的原料便可以了,这玻璃的烧制说起来关键在于原料的配比,至于在别处开设窑厂的花销和账目等事宜,相信凭着将军的家世定然是不会贪图小女子这点小银子的,所以这查账的事也只是小女子随口一说,将军不必当真。”
说实话在别处开建窑厂,若是沈铭修真的有心在账目上做文章,苏尘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苏尘要的也只是能保证她生活无忧的银两也就够了,所以如今这么一说也只是点了沈铭修一下,至于沈铭修会不会在账目上做猫腻那就全凭沈铭修的自觉了。
沈铭修自然也听出了苏尘的意思,心中有些无奈,他对于银钱真的是不怎么在意,只是一想到自己在苏尘心中竟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沈铭修便是一阵的郁闷。
几次欲伸手入怀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大乾的男子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那便会在拜月节这天送心爱的女子一根簪子以示自己的心意,若是女子接受簪子的话那男子便可以差了媒人上门提亲了,可若是女子不接受的话,那男子便要另寻他人或是接着努力了。
沈铭修此时的怀中便揣着他亲手雕刻的一只上好的白玉簪子,而他之所以在这一家团圆的日子没有回家与家人团圆也正是因为想把簪子送给苏尘,以试探苏尘的心意。
不过此时与苏尘单独相处的沈铭修却是有些犹豫了,也是觉得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沈铭修的心思敏锐,自然能感觉到苏尘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如今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且前几次的接触自己好似并未给苏尘留下什么好印象,沈铭修也是怕自己贸然表明心意,若是再给苏尘留下个孟浪的形象,那两人以后相处起来怕是会更加别扭了,那便得不偿失了。
想着反正两人有着这窑厂生意联系着,以后相处的机会多得是,至于展离,沈铭修的心中还真是有些芥蒂的,不过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既不能让展离搬家,也不能要求苏尘搬家,于是也只能强行安奈下心思,只跟苏尘说起生意上的事,总好给人家姑娘时间了解自己不是,而且相信展离那小子也不会那么快得手的,因为苏尘同样对他不那么了解。
可是苏尘的话却是让沈铭修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不过还是强撑着笑脸看着苏尘说道:“沈某自然是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不过若是苏姑娘真的不信沈某,自是随时可去铺子查账便是,又何苦用话挤兑我呢。”
见惯了沈铭修或是严肃,或是郁闷的样子,像此时这般露出几分无奈、几分宠溺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而这样的表情若是落在那些爱慕沈铭修的女子眼中,定会乐的心花怒放,可落在苏尘的眼中却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惊,忙笑着转移话题道:“将军说笑了,小女子怎敢挤兑将军,将军若是真的想在别处售卖玻璃的话,那便直接在铺子所在地新建窑厂便是,还是那句话,只要将烧制玻璃的原料这一块看好,那便不怕被别人学去这烧制方法。”
说完苏尘便笑着起身对沈铭修说道:“估计那便的玻璃也该出炉了,我过去看看。”
虽然沈铭修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上好的,可苏尘却是对于深宅豪门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极为抗拒,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的她在看出了沈铭修的意思之后,非但是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反而是觉得有些心惊,只想尽快逃离,并且以后都会小心的避免跟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苏尘是个不会轻易爱上别人的人,可若是一旦爱上了,那便绝对是那种死心塌地,心中便容不下别人的人,即便是那个人再如何的优秀,也不能取代她心中的那个人。
看着苏尘那近似逃一般模样,沈铭修的心又是阵阵的失望,只得跟在苏尘的身后往烧窑的屋子而去。
玻璃退火的时间其实没有那么短,苏尘只是不想再跟沈铭修单独相处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匆匆离开。
所以两人出来的时候一众人都等在退火窑的门口等着玻璃出窑,本是一脸凝重的展离见苏尘和沈铭修两人出来,面色稍缓,直接转身朝着苏尘的方向迎来,走到苏尘的身旁轻声问道:“都谈好了?”
看着身上罩着斗篷的展离,虽然连脸都看不清楚,可却是为这个男人增添了几分神秘感,难掩一身英气的展离,竟是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