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的话让江氏的心彻底冷了,下定了决心即便是拼了不送石头去读书,即便是李春生回来因此责怪她,即便是为此去蹲大牢她也要跟眼前这恶毒的老太太断了关系,只是在江氏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见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的杜氏又说话了。
这么多年杜氏大致已经摸清了江氏的脾气,加上婆婆这个身份的桎梏,所以在两人的对弈过程中,江氏很快便落了下风,或者可以说江氏从来就没有占据过上风,而且此时在杜氏的眼中,如今的李春生那可是会下金蛋的母鸡,杀鸡取卵这种傻事她才不会干,所以听了江氏的话她是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她是李春生的娘,生了他养了他的亲娘,这儿子有银子她这个做娘的要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又哪里需要跟这个将来会很有钱的儿子断亲这么麻烦。
所以杜氏这会看到江氏泛白的脸色杜氏越发的得意了,一脸志在必得的看着江氏说道:“我说江氏,你也别跟我耍那些个小心眼了,我劝你痛快点把银子给我拿出来今天这事就算了,不然这不正好离子媳妇让人去找了衙门的官差吗,也正好省的我在麻烦跑一趟镇上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顾情面告你不孝。”
江氏对于杜氏有着天生的畏惧感,所以在面对杜氏的时候,这种畏惧感就让平时并不傻的江氏做出了这种直接亮出了自己底牌的傻事。
不过江氏虽然糊涂,可身后的苏尘却一直都是很冷静的,看着杜氏这副得意洋洋的神情,苏尘心中来气,轻轻的拍了已是满头冷汗的江氏示意她不要着急。
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斜睨着杜氏冷笑道:“真是难得杜大娘你在经历了那么一场大战之后竟是还记得我让长河哥去报官了这事,那想来婶子也应该记得我报官的理由可是因为你和李春旺趁着李大哥不在家而想强行进屋抢东西吧。”
说着苏尘用下巴朝着这会依旧躺在地上哼哼的李春旺努了努,一脸威胁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依着李春旺如今这副状态还能不能受得了那镇衙大牢里的环境,听说那里好人进去可是都要脱一成皮的,这依着李春旺如今受伤的情况来看,她这一个受不住死在了大牢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所以我看你这银子也不用要了,因为他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娶媳妇了,那银子自然是用不上的,你说是不是啊杜大娘。”
杜氏的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来儿子家拿东西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杜氏的心里直觉的认为苏尘让于长河去报官只是吓唬一下他们罢了,即便是官差来了也不能自己和李春旺怎么样,所以这会面对苏尘的威胁杜氏的心里倒是真的不怎么害怕。
所以这会听苏尘这么说是一点都不害怕,也学着苏尘模样一脸冷笑的说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家春旺被郑连山那个小瘪犊子给打成这样那他就得陪我们汤药银子,否则等一会差役来了我连他一起告,别以为认识个当官的就可以一手遮天了,我可是知道如今你那干哥哥人可是在边城打仗呢,我还听说那羌卑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野兽,到时候你那个干哥哥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两说呢,到时候我看着你还怎么得意。”
杜氏这恶毒的诅咒真的让苏尘动了真火,虽然她对沈铭修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不过不得不说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沈铭修对她的帮助很大,这点苏尘心中一直很感激,所以在听到杜氏居然敢诅咒沈铭修的时候,苏尘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冷声说道:“好啊,那我们就看看一会被带走的人会是谁?”
这个时候刚刚被打蒙了的范姚氏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指着杜氏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老虞婆不是个好东西,我看等一会官差来了第一个要抓的就是你,你个天杀的老东西,看看你把我闺女打成什么样了,还有我这脸,你们大家伙给我评评理,我这好好的带着闺女来堂姐家串个门,结果就让人个打成了这样,这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范姚氏又看向了刚刚赶到的郑姚氏,一脸委屈的质问道:“二堂姐你可得给我们娘俩做主啊,你看看我和影芝都让人给打成什么样了,你们这村子是土匪窝还是怎么的,这无冤无仇的就将人往死里打啊。”
此时范姚氏的脸被杜氏挠的全都是血道子,再配上那凌乱的衣衫和披散的头发,加上这委屈至极的语气,倒还真的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只是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有几分让人接受不了,这一个村子的村民彪悍一些倒是没什么大事,至少不能随便被人欺负不是,可是这要是无缘无故的就把来村里做客的客人打了的话,那可就真的有几分土匪的意思了。
虽然众人心中都明白杜氏和这外来的娘俩之间只是场误会,可最终的结果也确实是把人给打了,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对他们村子的名声可是不好,严重的都有可能影响村里孩子的嫁娶。
前些年离他们村不远的杏花村就出过这么个事,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进村卖货,不知怎么的就跟村里一个妇人起了冲突,这两人冲突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事情坏就坏在当时周围还有几个妇人的亲眷,其中有几人平时就是跋扈惯了的,见妇人与人冲突便不由分说的一起上前将那货郎给打了。
这一群人打一个,可想而知这货郎的下场,连担子都顾不上就逃出村子的货郎跑出村子就报了官,等到官府的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