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宴皆惊。
舞池里女子所跳的舞蹈极为特别,不同于一般的水袖、细腰舞展露身段,显得太过妩媚泛滥。
此时的舞蹈,给人一种舒展平衡、精炼隽永、耳目一新之感,极具张力的旋转、跳跃,伸臂摆腿,笔直而柔软,大气而清新,举手投足间,干脆利落而优美轻盈,完全彰显肢体的力道和美感。
随着流动的音乐,她仿佛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降落人间。
高贵,优雅,不容亵渎。
宴会,人人屏息以观,早已忘却刚才是因为什么,才注视到这样的景观的。
月儿嘴巴张得仿佛能放下一只气球,如被揣扁了般,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一幕,怎么可能?
她就是个百无一用的花瓶才对,应该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成一地碎片让人践踏,现在……肯定还是在利用什么邪物!大家不能被她骗了!
顾亦清的眸光迷了,盯着自己媳妇那灵巧优雅的身姿、气质,完全转不开眼。
但渐渐的脸色变绿了,因为他发现周围宾客的眼睛在放光,望着他媳妇。
顾二白跳着跳着,感受到宴会里的众人,并没有因刚才的揭穿产生骚动,反而愈加静了起来,不禁神情得意的朝清叔这边抛过来一个媚眼。
看!你媳妇6不6!
顾亦清显然被这个眼神取悦了,这是他媳妇,看在这个撒娇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不过,也只允许在公众面前跳着一次。
再有下次,必定是在床上。
这般耀目夺神,真要人命啊。
顾亦清含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散发着无与伦比魅力的小人儿,唇畔语道轻轻,“将方才开口的,拖下去把嘴缝上。”
“喏。”
身边小厮闻言,径直的走向老夫人身边的月儿。
刘管家见两个厮卫过来,连连让步,在这顾府呆了大半辈子,总是看着有人在作死。
“不要,你们干什么?”
小桃子一双星星眼,正沉浸在夫人美轮美奂的舞蹈之中,忽听月儿尖叫,着实被吓了一跳。
小厮一把捂住她的嘴,欲往外拖,“唔……老夫人!老夫人救救我!”
“大胆!放人!”老夫人转脸怒瞪。
厮卫拱拳,“回老夫人,场主的指令,属下莫敢违抗,冒犯了。”
“你们……”老夫人又气又恼,刚想呵斥。
不料,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嗯嗯啊啊’连绵不绝于耳的靡靡淫秽之声,男吟女唤,充斥着偌大的宴厅
众人闻声,大乱方寸,东张西望,你瞅我瞧。
正在跳舞的顾二白,差点一头栽死。
“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
最后,众人循声半晌,统一的将怀疑的目光投到宴池内顾二白身上。
顾二白,“……”
……
方桌处。
苍松哀声垂头,“我就说,不能唱这首歌。”
小鹉惊掉下巴,“我就说,一定会出事。”
鹰潭拿起筷子,“我就说,你的玲珑木就是个半成品。”
东海巅女看着笑话,“我就说,她这样低俗的女子配不上场主,活该!”
远处,顾亦清手中念着茶盏,略略扬唇,朗若明月的玉面上,尽是吟吟笑意。
果然是很熟悉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味道啊。
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多管闲事啊,免得还被人记恨,除非有人愿意求他。
不过,相比较前面隐晦的歌词,他更喜欢这火辣直白的唱法,挺好。
“哈哈哈~”
此时,被两侍卫按在地上的月儿,面部因欣慰过盛而扭曲,进而发出疯狂的讥笑声。
“自己露出破绽了吧?淫秽粗劣,本性难移!她就是那歌里的写照!”
“你……”
小桃子急得跳脚,恨不得一鞋底的扇上她的嘴。
夫人您快停下啊。
‘喂喂喂!木头、木头你怎么回事?!’
舞池内,顾二白收住了舞蹈,一个劲的拍着耳朵。
可是在别人看来,她还在继续……呻吟。
‘小……小主人,这首歌乃是一青楼女子所做,填充的曲调,就是这个……’
耳际,玲珑木怯怯而虚弱的声音响起。
“什么?!”
顾二白绝望,她就说,怎么其他歌都这么黄不溜湫,就这首这么清新脱俗,原来清新脱俗下面还是黄不溜湫,就换了个包装……华丽包装害死人……
‘那……那你说话啊,别唱了!刚才说话时歌声不是会自己暂停的吗?’
“小主人,木头本来想掐掉这段的,可是您刚才跳舞转的木头太晕了,木头觉得自己的结构好像紊乱了,出了点故障,可能失控了……”
‘……!’失控了?还有这种操作?关键时刻你给我失控了!尼玛现场也要失控了!
包揽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异样目光,顾二白真想一头撞向柱子,以死明志,好不容易挽回的名誉,这下算是彻底毁于一旦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败在了小黄歌上,这特么太憋屈了。
‘别急,小主人,我尝试一下能不能切曲子……’
顾二白一愣,‘……你快尝试。’
‘成功了……’
成功了?
‘第一眼遇见你是在春天,我的心随着我的身体,一阵阵悸动伴随着一阵阵律动~扯下你遮住丰满的纱,覆住那晶莹……’
宴会众人目瞪口呆:雾草!律动?扯下?晶莹?
顾二白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