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澜心里并不好过,她是恨薛芝卿,从跟苏黑矮子相亲时第一次见薛芝卿那副把别人不当人看的狂傲姿态,到后来在游泳馆里对她肆无忌惮谩骂的嘴脸。
都令梅澜有想要掐死薛夜壶的冲动!
可看到渣渣这幅破了相又被迫在工厂里道歉的贱兮兮怂样,她的心却是沉重的。
她不是争强好斗的女人,可为了工作,为了活着,为了那些曾经和她一样挣扎在最底层的女孩子们,她不得不遇强则强。
管锐来接她的时候,她依然提不起精神。
管锐柔声的问:“怎么了?”
梅澜低落:“薛芝卿在工厂里向全体女工公开道歉了!”
“妖婆破相了?”管锐幽默的说。他听梅澜说过薛芝卿磕碰在地上的事情。
“整张脸惨不忍睹,道歉的时候,口水流了好几次,不知道她以后怎么生活,不知道她老公会不会嫌弃她!”梅澜用手撸了撸脸,悲凉的说。
说完之后,她轻笑着看了管锐一眼,吐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偎在管锐的怀里,偎的很紧。
管锐能听到她努力向下咽唾沫的声音。
他深懂,梅澜是在自责。
“你没有错,是她咎由自取,不要过分自责,我心疼你亲爱的。”管锐将梅澜搂紧。
“同为女人,我可怜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多想想她怎么侮辱你侮辱你的同事们的。工厂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了,还给她发放退休金,对她来说算是善终了!乖,听话,不去想她的事情,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又是晴好的天气。”管锐想办法安慰自己的媳妇儿。
“嗯!但愿她以后做人做事能端正自己的态度!”梅澜淡淡的说,她是心地柔软善良,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希望世界是恬淡和平的。
可被她彻底战败的薛渣,就没有她这么好心了。
薛渣将自己的破相以及今天的下场,全部归罪在梅澜身上,被工厂开除并被赶出的那一刻,她发誓一定要让梅澜付出比她惨痛十倍的代价!
出了工厂,她便去找龙云鹤的老婆了。
这是一个幽静威严的复式楼房区,薛芝卿特意带了口罩敲门,不多会,肥婆穿了一身高档真丝家居服出来,一眼便看出是薛芝卿,她阴阳怪气的问:“大热天的,你戴口罩干嘛?”
薛芝卿将口罩摘下来的同时肥婆吓得大呼小叫,好一阵子,她才笑的前俯后仰:“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死德性!哇呀呀呀,笑死我了,丑八怪!你……你……快点带上口罩,一会我女儿放学了你别吓到她。”
薛芝卿讪笑戴上口罩,仿佛肥婆的嘲笑对她是一种鼓励似的。她直接说明来意:“我要找人将梅澜那个死女人的脸划花!我要让她破相!我要给她脸上泼浓硫酸!”
肥婆虽然肥,可她懂法。
“这种事别跟我说,也别让我知道,你想怎么整死她是你的事。我只要知道她很惨就行了,我可不想手上沾血!”肥婆一边说,一边抚弄自己刚刚做过的指甲。
“不会让您沾血的龙太太,您只要远远的看着她惨叫跪在地上求我……求你就行了!”
薛芝卿就是要让龙太太在场,一是可以让梅澜知道她虽然脸破相了可上头依然有人,二是要让梅澜也尝尝被合众之力踩在脚下的滋味。
幻想着梅澜破相并扒光了的场景,令薛芝卿扭曲的脸露出狰狞的笑。
肥婆本就嫉妒梅澜明明是低贱女工却一副趾高气扬官太太的神态,而且胆敢跟她堂堂副区长夫人叫板!所以一经薛渣拱火,两人一拍即合。
正聚精会神酝酿计划的时候龙云鹤回来了。
看到薛芝卿这个老女人,龙云鹤想踩劈她!那天要不是这个丑八怪,他不至于将管先生得罪的那么深。
周一去区政府上班的时候,龙云鹤心里战战兢兢,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后果,谁知到了办公室,下属们竟然跟没事人似的,还恭恭敬敬的叫他龙区长。
直到下班……
第二天上班……
一周过去了……
下属们依然对他毕恭毕敬,而且他也没有收到来自上级给他的处分,心里这才松宽了点。
可龙云鹤依然把心提溜在嗓子眼里过活,毕竟当天在游泳馆侮辱管先生太狠!管锐不对他痛下杀手令他日夜揣摩到底为何?
多年的官场经验令他深谙一个真理,只要他极尽谄媚伏低将管先生伺候好,只要能将曾经的过失加倍弥补,那他龙云鹤在滨州区还是有的混的。
在门外听两女人要将管先生的姘头给废了的时候,龙云鹤又急又气又不能说出真像!他恼怒到两眼冒毒箭:“死老太婆丑八怪,要是再不死出我的家,信不信我明天说不让你老公当你老公,明天他就不是你老公!”
龙云鹤真算死性不改!
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上周游泳馆一样。
薛芝卿一听龙云鹤说出这样狠毒的话,吓的当场下跪,磕头如捣蒜:“龙区长对不起,梅澜那贱女人在游泳馆里侮辱龙太太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我这是为了要给龙太太出一口恶气!”
“哼!你有什么能耐?!老巫婆!给我死走!”龙云鹤对薛芝卿尖酸刻薄到自己都不像个男人了。
“她在我们厂里做普工,我了解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龙云鹤摆手打断。
“什么?她是个普工?”龙云鹤只是从管锐的耳朵里隐约听出梅澜是个平常女人小家碧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