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车道出口处恰好能看到地下车场全景,管锐将梅澜的头捂在怀里,目光淡然的看着斜下方发生的一切。
然后不时的遥控指挥。
梅澜想要从管锐的怀里挣扎起来向外看,但被管锐捂住了双眼。
他在梅澜的额头深情一吻。
继而内疚的说:“你不适合看!我们男人之间的斗狠远比你们女人想象的要丑恶并血腥的多。对不起亲爱的,我本以为带你来是可以让你出一口恶气,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感受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我不该让你看到我肮脏无情的一面。”
顿了顿
他以祈求的语气说:“可是,站在我这个角度,有时候不得不无情,不得不残酷!你能体谅我并原谅我的丑恶吗?”
梅澜心酸。
她仿佛看到了管锐强势背后的无奈和柔弱,她知道此时此刻管锐心里自责的同时又不得不果断、不得不残酷。
否则有可能后患无穷或毁及无辜。
她用她那柔软无骨细长的手抚在管锐的脸上,摸着他刚硬的胡茬来回摩挲,嘴里清晰的说:“亲爱的,我明白的,我理解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那样的压力,你是一个心有慈悲的好丈夫、好爸爸、好领导、好男人。但是以慈悲之心对待渣男,就是助纣为虐!”
顿了顿,梅澜悠悠的说:“我会心疼你、我会与你并肩作战,我不会让你孤单,我会……保护你!”
一句:“我会保护你!”
包含了万言千语掏心掏肺的真心,包含了血浓于水一般的情感。包含了不只是索取、不只是享受、而是相互搀扶无偿付出的爱!
管锐将梅澜搂的紧了又紧,一句话不说。
停车场内,龙云鹤被几个人打的两眼肿的就剩一条细缝子,嘴角不停的向外吐血水,两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断裂,两只脚被几个打手踢过来踢过去晃晃悠悠不受他本人控制。
估计他这辈子想再站起来走路,恐怕难了。
而他的肥婆,吓得瘫坐在地上,却不敢嘶声吼叫。
因为打手告诉她,再高级的耳塞,如果在女儿耳边嘶吼,依然会影响她不谙世事享受美妙的音乐。
就连施暴者都知道保护女儿,肥婆更不愿意让小小的女儿看到自己的爸爸被打成下肢残废。
她屈膝下跪,一遍一遍的磕头:“求求你们了大哥,大爷,别打了,别打死我老公吧……”
“不会要他命的!”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后,龙云鹤死猪一般昏死过去,打手用冰凉的矿泉水浇在他脸上,他惊恐的打了个激灵,醒了。
他想用手撸撸脸上的血水和矿泉水,可胳膊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他想翻身看下自己伤成什么样,可除了胸部以上有知觉外,好像胸部以下全然不听大脑使唤。
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了。
这是高位截瘫的征兆吗?这是求死不能的下场吗?
他像盗墓笔记里被人挑了筋脉的尸蹩,虽然奇毒无比攻击性很强,可是挑了筋脉以后便软绵绵躺在地上,连动弹一下都不能的任人宰割;像条张着烂渣渣的眼睛四处求救却无果的可怜鼻涕虫。
“云鹤兄。”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天而降。
龙云鹤睁开细缝眼,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是被他唤作“爷爷”的管锐。
动了动嘴角,龙云鹤不知说什么,生怕说错了。
“能听到我说话吗?”管锐问。
龙云鹤一边吐血水,一边狂点下巴颏。
管锐平静的说:“你在比你职位低比你弱的人面前,能展现出执掌人生命的无上权利和威风,令人望而生畏惧怕你到极点;而在比你强势的人面前,却又能展现出令人作呕想吐的乞讨姿态,令人觉得你就是条匍匐在地的狗。你这种极端的两面性让我觉得你很可怕!”
龙云鹤睁了睁眼睛,扭了扭脖颈。
管锐不理会他。
继续说:“于是,我派人调查你的过去才知道,你曾在一家公司视察工作时,看上了那家公司市场部年轻漂亮的女经理,人家刚新婚,你却利用自己的职权强迫人家夫妻离婚,然后逼她做你的地下情人,而后,你因畏惧你家肥婆以及你老丈人的权势,而不得不将你的这位地下情人转手送给一个外来投资的马来商人做临时性伴侣……”
管锐将眼看向远方,长吐了一口气。
顿了顿,他一脚踩在龙云鹤的头上:“这让我想起,那天在游泳馆里你说:‘我让你老婆是你老婆她就是,我让她明天不是你老婆她就不是’这句话不是你一时的意气风发,而是你曾经真的做过这样强行拆散别人家庭,将别人的老婆据为己有,却又不加以爱护,把一个女人当物品一样践踏过后又转送出手的事情!”
“爷……管爷爷。”
虽然管锐的言语温和又平淡,可龙云鹤却恐惧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血水一股一股的从他的嘴里向外流,他却无暇顾及,而是支撑着用嘴唇磨蹭管锐的脚,以示求饶。
管锐轻笑:“男人们的世界里耍奸斗狠、肮脏龌龊的丑态你懂我更懂,所以你的下手之狠令我嫉妒之至!所以,我必须让你知道,你不是好货,我更不是好货!”
停顿了一下,管锐示意打手将他扶坐起来。
然后继续说:“虽然你从政我从商咱们不是一路人。但都算是江湖中人吧。身为一个整日生活在风口浪尖上打拼的江湖中人,我深懂没有最狠只有更狠的道理!否则怎么能做成大事?我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