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呀!新来的?你不知道我是谁?!”戴佩佩斜着眼,弯着眉,捏着台湾腔一迭连声逼问。
她那台湾腔,像搓澡巾搓在因发烧而浑身麻溜溜的皮肉上。
分分钟就能把人神经搓死!
搓的审计部办公室的一群美女们,东倒西歪的抱着膀子乱抽搐。
厚厚的一层粉面子没能盖住戴佩佩因生气涨红的腮帮子,可这是管氏总部,如此高端的办公室内,不好进一步呲牙咧嘴发飙的她,吼出一连串的逼问后,便撅轰轰的踩着超高跟鞋,走到主管方红玉的大班椅前,一屁股坐下。
方红玉恭敬的站在旁边,夹在两个后台超硬的美女中间,显得特无辜。
段嘉宁也十二分能装逼,不过她装的比戴佩佩高明,她一句话不说,谦卑的站在方红玉的背后,一副傲人小姿容。
这模样看在办公室同事的眼里,绝对是被管锐包养起来不好抛头露面出来顶雷的小女人。
方红玉堆满微笑对两极品说:“两位美女都是为了工作,那……我们去投影室讨论吧,那样审核的效果会比较立体些。”
说完,朝门边站着的一位美女使个眼色。
美女会意,转身去了投影室。
“哼!也好,我就看看我的款图哪里不好,我堂堂法国留学归来,所用的都是世界顶尖级流行元素,你的眼光能达到这么高的欣赏水准吗?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的这份白领中的白领工作吧!真不知道我管锐哥哥怎么会录用你这样的人!”
戴佩佩喊管锐哥哥喊的那叫一个牛叉。
真心谁的后台硬谁就够任性!
投影室内,段嘉宁一脸平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毫不理会戴佩佩的跳脚跋扈出言不逊。
她的内心却是悸动!鸡冻!激动!
以及怦然心动!
戴佩佩在她段嘉宁眼里就是一坨屎球!连“呸”戴佩佩一下,她都嫌脏了自己的唾液。
都嫌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因为她正在回想这段时间管锐对她的举动。
时至今日,她似乎明白,管锐说是跟梅澜结婚其实是幌子,原来这几年他一直单身,而这个连狗尾巴边儿都沾不着的戴佩佩,只是管锐的报恩对象!
管锐前段时间之所以对她段嘉宁如此狠绝,无疑是因为当时自己远赴英国而使他痴怨!
管锐是在跟她赌气!
那天在环球金融中心‘巴尔曼’时装会所内他和梅澜演的那场戏,绝对是为了气她虐她!
这也更加说明管锐对她恨之切!
所以,段嘉宁确定!肯定!以及咬定!
管锐对她爱之深!
当管锐悄悄进入投影室,站在两极品身后,低沉的说了一声:“怎么回事?”
两极品同时转头,媚眼横生的看向管锐,戴佩佩先发制人:“锐哥哥……”
潜台词是:吓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对谁都说不的,臭女人!
管锐一身鸡皮疙瘩将合体的西装撑的骤然紧绷。
“管锐……”段嘉宁的声音更自然,更清亮,更柔和,更温婉懂事。
潜台词是:你算个洋葱还是大瓣儿蒜?我眼角里都不夹你一下!
戴佩佩和方红玉惊毙了!
能不毙吗!
尽管管锐每次召开员工大会的时候,都谦虚的让员工们直呼他名,可整个管氏还没有一个人这样做过。
段嘉宁算是拔了头筹。
这也是段嘉宁自进入管氏财团两个多星期以来,第一次直呼管锐的名字。
就连管锐自己都不否认,段嘉宁的声音仿佛一朵解语花一般,语气和策略都比戴佩佩高明的多。
在段嘉宁面前,戴佩佩就是一乡下大喇小丑!
管锐从不看起乡下人,自己的至爱梅澜就是地地道道乡下妹子。
可自己一直都奉若上宾,当她亲妹妹看待的戴佩佩,却让管锐重审了:乡、下、人这三个字。
就因为她一朝飞上枝头,就因为管锐为她出资在巴黎顶尖级时装院校镀金两年,她就试图摆脱她乡下人的前身,可越是想摆脱,越是摆脱不了那种骨子里穷人乍富的作为!尤其是,她还沾染了自以为是好习惯的城里人的恶习。
这让如段嘉宁一般聪明眼毒的高端女人瞟她一眼就能闻到,她就像一夏天不洗澡,而拿味浓质劣的香水拼命遮盖自己身上的狐臭一般。
试想一下,一个臭烘烘的美人儿撒了浓郁郁的劣质香水,两者混合之后是什么味?
你闻了之后可能得吐!
可管锐不能吐!
因为人家的爹爹救过他的命!
软肋!
管锐面无表情的腹黑了一下,或许段嘉宁无底线闯入不是件坏事!
他像两不得罪,又像两边挑拨似的先对戴佩佩说:“佩佩,你嘉宁姐的设计经验比你丰富的多,你要好好跟她学。”
戴佩佩又气,又怕,又惊,又慌,又妒……
看来,这死女人来头不小!
正想说什么还没开口
管锐扭头又对段嘉宁说:“嘉宁,佩佩是我妹妹!”
戴佩佩这才像从绞刑架上被放行似的缓了一口气,而段嘉宁却是聪明的意会:“管锐,我明白!”
“你们协调吧!”管锐踢皮球一般,说完这句话潇洒的转身走了。
余下仨女人,气氛尴尬。
尤其戴佩佩,不知该以何种颜面面对段嘉宁,而段嘉宁却是一脸鄙夷的看了戴佩佩一眼,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一句,而是叫上方红玉说:“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