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在醒来的间隙看到坐在自己身侧从头到尾为了让她睡的舒服点儿连姿势都不曾变故的男人,他正在翻开手里的财经杂志,安言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因为她一眼看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跟符号。
她抱着男人的手臂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着眼睛。
萧景察觉到她醒来,伸手将她身上盖的毯子给拉高了很多,安言却哑着嗓子开口,“你不想睡觉吗?”
周围太安静了,安言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配合她沙沙哑哑的音调,格外像江南地区的吴侬软语。
萧景心头一动,微微侧头就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安言却倏然仰起头,眼眸深处仿佛有盈盈的水光,下一秒,男人的吻直接落到她的眼睛上,而安言在他吻上来的瞬间就闭上眼睛了,于是带着他呼吸跟气息的亲吻落到了眼皮上,似乎有热热的感觉透过皮肤渗透进血管,继而又渗透进四肢百骸。
稍微将他推开了点儿,安言环视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家都很安静,基本上都睡着了。
她想起从今天中午吃饭开始一直到下午都有些郁闷的男人,唇上不禁抿开淡淡的笑容,凑到他耳边轻轻开口道,“萧景,你是不是在不高兴我给那么多人都买了礼物,唯独没有给你买?”
男人一只手搂着她,另外一只手还拿着杂志,听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萧景手指僵住,转头静静地看着她。
安言搂着他的腰,将头埋进萧景的怀中,抿着唇轻轻开口,“萧先生,你什么都有,唯独缺一个我,难道我不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吗?”
难道我不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吗?
是什么时候陷入他温柔缱绻浓的散不开的温柔里面的安言不太清楚,这样的人多可大家又都在沉睡的环境下,被他这么缠绵的亲着,浑身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了。
她紧紧揪着男人的衬衫,一刻都不敢松开,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种状态下,活生生的错觉。
萧景很满意,她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
的确,在他不知道她还要在外面逍遥多久时,她回来了,这无疑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当然,惊喜之外,还有惊吓,索性都是有惊无险。
情到深处,难免会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安言当然是极力克制,萧景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没再继续弄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在失控的边缘将她跟他都一起拉回来了。
安言微微喘着气,听着男人跟自己有力的心跳声,脸色绯红,这种感觉,真的许久不曾有过了。
他什么都不曾说,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了行为上。
后半夜,安言靠着他睡的深沉,可萧景却迟迟都睡不着,身旁人的容颜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回到温城已是白日里的下午五点,十月份的天气,夕阳正好。
阳光已然不热烈了,可仍旧不认输,要抓住夏天的尾巴不放手,渲染出傍晚天边绚烂的晚霞景色。
安言被萧景牵着手出了站口,茯苓在后面推箱子。
本来以为这一路不会出任何岔子,但安言没想到还是出意外了。
萧景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牵着她朝某一处走去。
安言在看到来人时,微微震惊。
因为站在那里的竟然是洛川,犹记得两个人上次通话是在五月份,那个安言正在忙着四处递交材料,而洛川隔三差五地来询问她腿的状况。
当然这些,安言都兀自地认为洛川并没有跟萧景说,可这回萧景在看到她正常如初的左腿时,没有惊讶,也没有询问,安言想,大抵是洛川这厮泄露了消息。
她没将这件事情告诉萧景,而萧景也心照不宣地没有问她,安言自然不会主动说些什么,这件事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令她没想到,令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是,在洛川这厮笑脸相迎地走上来时,原本牵着她神色正常的男人倏然间松了手,两步跨过去,直接狠狠一拳朝洛川脸上抡去——
那么毫无保留的一下,声音还不小,洛川猝不及防,直接被他给撂在了地上。
甚至于,整个人躺在地上时都还没反应过来,安言吓得肩膀一耸,直接后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的场景。
紧接着,萧景提着洛川胸口的衣服,又是一拳朝他嘴角招呼而去,当第三圈要准备下去时,洛川终于有所反应了,脸狠狠一偏,萧景那一拳直接落在他的胸口。
洛川嘴角渗出血丝,同样揪着萧景的衣服,目光里除了冷漠就是茫然跟不解,“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劳资听你的话好心好意地过来接你,你他妈的见面礼还真的特别,劳资真他娘的服气!大老远从法国跑到温城来给你捶!”
说话间,萧景仿佛没听到他的花一样,逮住机会一圈又要下去——
机场人多,而男人显然连这点都不在乎了,仿佛洛川是什么旷世仇人一般,他只想打死他。
洛川疼的俊脸都皱紧了,一边护着自己的帅脸,一边朝呆怔着的女人吼去,“安言,你是死的吗?我救你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赶紧过来给我将整个疯子拉开!”
他跟萧景相比,还是差了很多,本身萧景就是带着满身的戾气去揍他的。
安言掐着手指,赶紧冲了上去,周围已经不少的人在朝他们这个方向看。
“萧景,你打人做什么呐?好多人看着呢,这是在温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