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浅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再说话。
回卧室可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还是什么时候了,路轻浅面对这样油盐不进,跟她吵架也吵不起来的男人完全没有办法,很无力。
后来,她要洗澡,郁衶堔以她伤口不能沾水自己一个人洗不方便为理,然后进浴室跟她一起洗澡了。
第二天,路轻浅的感冒加重了。
浑身都没有力气,嗓子干哑的厉害,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拉紧的窗帘,没有一点点光线透进来,卧室里还是黑漆漆的。
嗓子跟冒了烟一样疼,像是有一只手伸到她喉咙那里狠狠地搅动过。
她还是被电话给吵醒的,这么会儿时间,桌上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响,吵得路轻浅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她一边伸手去拿还在充电的电话,一边用手背探着自己的额头。
电话被划开的那个刹那,林海棠的声音响起,“路轻浅啊,你今天还来不来医院看你嫂子?”
路轻浅看不到天色,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刚想说话嗓子就很疼。
林海棠见她半天都没开口,再度问,“路轻浅,我问你话呢?你这孩子,半天不接电话就算了,接了电话还不说话,你在弄什么呢。”
她闭上了眼睛,昏暗的环境下,看不到她的脸色,不知道苦苦吞了好几次口水之后,路轻浅终于出声了,“妈,几点了?”
听到她这个嗓音,林海棠怔了怔,可也没有多想,只说,“快下午三点了,你昨天不是说午饭过后过来吗?还过不过来,昨天都没怎么跟你嫂子说话,今天你陪你嫂子聊聊天。”
大抵是年龄相仿的人比较有话题一点,而这才第二天,孩子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久了简蓁不免就很无聊。
这句话之后,路轻浅又过了好久才回答林海棠,“妈,今天我不去了,有点事,明天再过来。”
说着,没等林海棠说话,路轻浅率先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路轻浅缓了缓,眨了眨眼睛,就手背搭在眼皮上,似乎都能感受到眼皮之下的灼热的温度。
过了大概十分钟,路轻浅想了想,将电话拨给了路轻绝。
刚刚接通,路轻浅就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对里面道,“哥,我发烧了,你过来救救我,很难受。”
“……”路轻绝今天下午休息,这点路轻浅是知道的。
“我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感冒了?要是可以的话,你能打车来医院吗?看你嫂子的同时顺便将你的毛病给看了。”
听到路轻绝这么说,路轻浅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顶着快要冒烟的嗓子,“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可能都没有办法下楼了,你先过来看看我,顺便给我买点儿感冒退烧的药过来。”
“别墅的阿姨呢?”
路轻浅说话真的困难,“前两天就请假了,哥,你赶紧过来吧。”
“妹夫呢?”
这头的人沉默,随即甩出很冷漠的两个字,“死了。”
得,听到这里,路轻绝知道,多半又是闹矛盾了。
他在那头说半个小时以后到,路轻浅应了声,扔了手机继续头晕眼花浑身发热地躺着,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猛然起来的那瞬间,她差点又栽回了床上,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很久不生病,病来如山倒。
路轻浅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起床,将窗帘尽数给拉开,然后又挣扎去浴室洗漱,终于折腾完了路轻浅瘫坐在沙发上,脸蛋被烧的红红的,连肩膀上的伤口都是火辣辣地痛。
门铃声响起,路轻浅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力气下楼,知道床头的手机响起,她接了,对那头说了句马上就下来开门。
路轻绝在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妹妹之前,他是不太相信她是病了的,所以她叫他给她买感冒药和退烧药他都没太当回事,就给她随便在药店里拿了盒感冒灵就完事了。
此时,在看到扶着么门框而战的,气息很是羸弱、脸色是不正常的红,精神不济的女人,他终于相信,路轻浅病了。
而没过几秒,路轻浅真的就直接就往他怀中倒,路轻绝赶紧扶住她,眉头皱的死紧,“我昨天看到你都还是生龙活虎的,路轻浅,你是怎么将自己给折腾出这副模样的?”
路轻浅靠在路轻绝怀中闭着眼睛,什么话都不想说。
跟走到沙发上坐下,她靠着沙发,稍微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几乎都已经有了重叠的影子的哥哥,小声说,“哥,帮我倒杯水,把你买给我的药吃了。”
“……”路轻绝挺愧疚的,还是立马给她冲了一杯感冒冲剂,在她颤颤巍巍地捧着杯子喝的时候,郁衶堔伸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
“路轻浅,你是想将自己烧成智障,然后跟妹夫离婚滚回家里让我们养你是不是?”
路轻浅捧着杯子,刚刚喝了一口苦涩的冲剂,抬头颇是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思维都已经被放慢了很多一样,“你说什么?”
路轻绝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摇摇头,手心再度朝她额头探去,“赶紧喝了,我们去医院。”
等路轻浅终于磨磨蹭蹭顶着喉咙的疼痛喝完这冲剂时,饶是路轻绝也没有什么耐心了,催促她,“跟我去医院,烧成这个样子,迟早要成傻子。”
路轻浅起身,身体又是一晃,差点就摔在地上,路轻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身体,“要不要我抱你?”
她摇头拒绝,看起来依旧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