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不断的砸门声,直到安言将门打开才止住。
她堪堪站住,整个人吓住了,凭良心来讲,情绪好久都没有这么波动过了,门外站的人比刚才在里面泡冷水澡的人还要恐怖。
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因为这位爷明显是不在乎钱的,她们劝不动也不敢劝,他刚才那副样子分明是想将这厚重的门硬生生砸开。
“先生,您……”
萧景毫不掩饰自己那表现在脸上的怒气,没等别人说完,长腿直接跨进来,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而那精致考究的门把手终是不堪重负,在门关上的瞬间掉落在地。
安言连连后退,包掉在地上,整个人吓得脸色苍白,那就么怔怔地望着他。
男人两步走过来攥紧她的手腕,红着眼睛盯着她,气场很冷也很强,安言望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门把手,咬牙,没打算反抗,“你……不是应该和宋子初待在一起么?”
宋子初被下药了,他难道不送她去医院?
男人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很是用力,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竟然比浴室里的那男人还要可怖,整个人散发这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我太太都要去找野男人苟合我再不管是不是太不是男人了?!”
安言抿紧了唇,忍受着手腕传来的痛楚,别过脸,“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没找人苟合。”
气氛僵持了几秒,萧景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身后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身上。
没穿衣服,只围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走心,那浴袍一直是要掉不掉的样子。
那男人身材很好,几乎是模特的身材和如今当红小鲜肉的颜,这些条件,真真是符合他太太的审美。
而那双仿佛带着雾气的眸子和脸色,萧景是男人,知道那是种什么状态之下该有的反应。
被下药了。
安言和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待在一起,还不知道待了多久。
这个念头出现在萧景脑海中的时候,头盖骨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整个人有些眩晕,那不知名的情绪仿佛就要溢出来,攥着安言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
眼前女人皱紧的一张小脸愈渐清晰,那一瞬间,他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直到整个人被人猛地拽到了一边,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身体好像在慢慢恢复神识,安言眼睛里都是泪水,揉着手腕瞪着他,“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用那么大力,要不是身后那男人将他拽开,她这条手腕肯定脱臼了。
“萧先生这么欺负一个女人,未免太过没品,我看她难受的很。”
萧景冷笑,只将目光放在安言身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厉色,他一步步朝安言走去,“安言,你真要这样惹怒我?今天晚上如果我不赶过来,你是不是要给戴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安言手腕很红,就算是不停地揉也不能缓解,那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我就算真的给你戴了绿帽子又能怎样?你精神上早就给我扣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了!”
这话无疑是激起男人心底那最后的残暴因子的导火索,安言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一阵风过去,等安言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景已经将人揍到了地上。
面前的场景有些混乱,安言脑子一片空白。
萧景一拳又一拳,毫无章法地往那男人身上招呼,而且都是打脸——
安言被吓得不知道应该办,她连萧景的身都靠近不了,他整个人现在就像一匹彻底被惹怒的狼,而躺在地上的男人明显没什么还击力,更何况还被人下了药。
“萧景,你给我住手——你要将人打死吗?”
萧景身上的衬衣凌乱,听到女人尖细的嗓音,他终于顿了顿,冷嗤,“你护着这个野男人?”
“不是——我……”
“安言,你有没有点脑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想看戏还是想救人?”
安言睁着眼睛望着他,空气中似乎传来了血腥味,安言不敢去看地上的人,只能将目光放在萧景身上,一句都回答不上来。
萧景却俯身,一下子将那男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却对安言说,“是看戏吧,既然如此,那你还管别人的死活做什么?!是不是真的等我头上绿成草原了你才罢休?!”
安言身体绷着的那根弦已经快到了极限,她看着那男人嘴角的血,心里吓的害怕,萧景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发怒的时候安言很清楚,极度的沉默,从头到四肢都在表示对人的拒绝,他极少有这种时候,像一头已经到了临界点的狼。
安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安言看了他一眼,闭了闭眸,咬咬牙,“我不管了,你将人打死吧,他是明星,要真死了,你肯定要去牢里转一圈,到时候你不要指望我会等你,我会带你的钱立马找个男人嫁掉!”
门坏了。
安言得知这点的时候,心头漫过绝望,外面好像是那男人的经纪人,安言后退了几步,叫外面的人将门踹开,反正都坏了。
要怪,只能怪这酒店倒霉。
门成功被打开,他经纪人是男的,一进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安言一眼,才朝里面看去。
豪华的套房客厅中央,浑身充满暴虐气息地男人长身玉立,微微佝偻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人。
经纪人大叫了一声,酒店里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