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周围有三三两两的狗仔,本来之前因着纪琉生和白乔的绯闻,网上已经闹的沸沸扬扬,这下,季琉生生病住院的消息又不翼而飞,各家媒体自然都想掌握到最新的八卦,蹲守在医院附近也不奇怪。
到达vip楼层,安言踩着高跟鞋朝纪琉生的病房走去,听说,他被萧景打的还挺严重的。
这一层楼很安静,她放轻了脚步,刚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琉生,我知道你性子素来轻淡,但这件事人家摆明了就是拿你当出气背锅的那一个,你还不追究,以后你在娱乐圈的地位何在!”
听着声音是纪琉生的经纪人,安言静静地听着,面上的表情很淡。
纪琉生嗓音很轻,带着病中的虚弱感觉,“本来就是娱乐圈底层的人物,哪里来的地位,昨天晚上的事情,阿明,别查了。”
其实安言还挺好奇的,纪琉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种情况,又是被人下药,又是被打,身为明星,真的可以做到以这种态度面对么?
“别查了?昨天晚上送你过来的时候你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琉生,你向来是最有分寸的,为什么要自己忍受着?你如果担心对方势力太大——”
“不是,不管对方是什么厉害角色还是歪瓜裂枣我都不准备追究,就这样吧,你别劝我了。”
“纪琉生!我是你的经纪人,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要自甘堕落是你自己的事,我看不下去!前段时间你和影后白乔的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必须……”
安言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真的不合适了,她轻轻地推开门,敲了敲,看着病房里面的人,笑容有些尴尬。
纪琉生和经纪人阿明同时转头朝她看去,一个表情很淡,没有任何意外。
另一个,脸上的神情从茫然到惊讶到愤怒,安言说不清楚。
安言对着纪琉生歉意地一笑,“纪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经纪人刚想拒绝,纪琉生就点头,“萧太太,请进。”
她还极少被人叫做萧太太,安言进来,将装盒的水果放在一旁柜子上,这才看着纪琉生,“纪先生,我是来道歉的,昨天晚上连累你了。”
纪琉生的精神还好,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张在娱乐圈都数一数二的脸破相了,嘴角破了,脸颊有些红肿,眼角的位置贴着绷带。
看来真的是伤的不轻。
经纪人看着安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仗势欺人,好意思来道歉?别以为你是安森集团总裁的太太就能代表什么,天大地大,我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上流社会明目张胆地欺负起人来脸都不红一下的!”
安言有些尴尬,笑了笑,没说话。
纪琉生皱眉,看了一眼倚在窗台边上的阿明,“阿明,你先出去,我和萧太太单独说几句话。”
经纪人自然是不放心自家人和安言待在一起,那护犊的目光落在安言身上,安言朝他微微一笑,轻声说,“我可不是坏人,我是单纯过来道歉的。”
“坏人脸上可永远不会写着自己是坏人。”
“……”
阿明出去了,安言这才看着纪琉生,其实在昨晚之前,她只在荧幕上见过纪琉生的脸,却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只知道粉丝都叫他琉神。
娱乐圈的事情,安言没接触过,但这次事件,纪琉生纯粹就是一个受害者,因为和白乔传了绯闻,不过绯闻不是白传的,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空穴来风。
“纪先生,我替我先生向您道歉,昨天晚上,他——”
纪琉生那双眸子看起来温和,其实也很锐利,就像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但那目光却似乎要将安言看个通透一般。
他说,“萧太太,你先生很在乎你。”
明明是陈述的语气,但安言偏生听成了问句,本来纪琉生讲话就一副很淡然无所谓的样子,问句陈述句让人分辨不清。
所以她立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他只是不想自己头顶上带着绿帽子,像他这样自负的人,占有欲这种东西,跟喜欢无关,跟在乎也无关。”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他不会容许她和一个男人单独处在一个房间,更何况,对方是被下了药随时都有可能强了她的人。
纪琉生眸光一闪,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不会怎样的,再说,现如今,在温城,想打你先生主意的人很多,但有实际行动的很少。”
安言好笑,最近似乎有不少的人都在向她传达:萧景如今很腻害,温城想要撼动他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可是,那终究是踩着她们家上去的人啊。
作为丈夫,他说不上很称职,但似乎也找不出任何毛病。
她知道他的初恋是宋子初,可和她结婚以后,宋子初出国那几年,他从未提过宋子初,像是从来没有宋子初这个人一般。
宋子初回来了,他除了心心念念着那个女人,其它的,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忠于婚姻,却不是始于爱情。
安言紧了紧手指,一脸抱歉,“这不是你不想追究的理由,纪先生,我没有和你接触过,但就目前来看,你很——君子?”
昨天那种情况,欲火焚身,他没有对宋子初怎么样,也没有对她怎样。
“君子?你忘记了,我是混娱乐圈的,这个圈子不存在君子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