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佛号,似是蕴含着一股莫大佛力,虚空荡漾,半空之中,竟生生的挡住了那遮天而落的无边巨手,瞬息间,山海为之一颤,一道无形涟漪,似惊涛骇浪般,向着周遭疯狂扩散开来。
笑和尚一惊,连忙收回了无形飞剑,适才他是怒到了极点,才会贸然对陆蓉波出手,此刻,既然知道对方乃是远非自己所能敌对的强者,他哪里还敢造次,毕竟,他可不敢再把这第三柄无形仙剑也弄丢了,否则,就算是他的师父再怎么疼爱他,只怕也要对他做出极大的惩罚了。
须知,无形仙剑乃是峨眉派集合三仙二老之力,合力铸成,威力强大,神妙非凡,这些年来,就算是强如峨眉这样的大门派,底蕴深厚,也不过就只铸成十余柄而已,可是十分珍贵。
“阿弥陀佛。”虚空涟漪,掀起一阵无形动荡,金光闪烁间,迎仙岛上,赫然显出三个人来,两个道士,一个和尚,俱都岁在中年模样。
尤其是那和尚,看上去肤色黝黑,面色愁苦,但身材却是健硕高大,若不是光头袈裟,还真让人以为就是个不起眼的山农樵夫之流,两道灰眉更是耷拉着,更显一股浓浓苦意,也越发的有些显些老态了。
此时这中年和尚脸色一冷,双眉竖立,对着笑和尚喝斥道:“孽徒,为师何时教过你,竟敢如此放肆!”
笑和尚一见那中年和尚本是一喜,突见训斥,连忙满脸委屈的低下了头。
那和尚说完,一转身又对陆蓉波笑道:“阿弥陀佛,劣徒无知,还望老祖不要见怪。”说着,双手合什为礼。
陆蓉波自然明了这和尚明是训斥弟子,实乃维护之意,不过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什么,这样一来也自猜到了这和尚来历,定然便是苦行头陀无疑,只是没想到这苦行头陀果真名副其实,连长相都是这般的愁苦,素闻东海三仙之名,想来另外两位一定就是妙一真人和玄真子了。
她早从杨逍口中得知,自己等人以紫云宫开纯阳别府,峨眉必然不会干休,但却没有想到,峨嵋派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当下,她眉头微微一簇,随之却又便顺着苦行头陀的话,也自摆了摆手,淡然出声笑道:“无妨,无妨,年轻人总归是冲动了点的。”看着笑和尚又是一阵轻笑,却是一脸的玩味。
苦行头陀又自行礼道:“阿弥陀佛,陆施主慈悲了。”
妙一真人与玄真子眼中俱都流露出几分无奈不解,只是,纵有满心不解,但却也不好开口,毕竟,你总不能跟人家说:陆蓉波,按理说,你的劫数还没到期,现在应该还在受人奴役,等着我们峨眉派前来搭救,怎么现在脱困了?
正疑惑间,却见陆蓉波脸上满是微笑,嫣然笑道:“苦行大师客气了,诸位远来是客,本是我紫云宫有所失礼,只是我脱劫不久,还须静心潜修,却是不好招待各位。”
虽未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此番苦行头陀倒是并未接话,开口的乃是站在三人中央的那位身材颀长,面如美玉,丹眉星目的儒雅道人,只见他身穿一件月白道装,上绣点点如意浮云之锦绣图案,举手抬足之间,莫不隐现淡淡金光,越发显得飘逸出尘之色,此时单手为礼,微微笑道:“贫道妙一,此番前来实在乃是迫不得已。”
说话间,声音和煦,让人如沐春风,一派掌教,仙家风范,展露无遗。
“迫不得已?”陆蓉波脸上笑容一敛,故作不解的问道:“不知妙一真人此话何解?”
妙一真人略一揖手笑道:“妙一斗胆,想请诸位交还紫云宫,相信个中因果,道友神通,必已知晓。”
此言一出,陆蓉波当即脸色微变,但随之便就镇定了下来,口中娇笑道:“因果之说,属于佛家,奈何我是道门出身,向来不信这一套,而且,若论因果,当初三凤与冬秀擒我来此,奴役与我,如今,紫云宫归于我手,聊作补偿,不正是那所谓的因果吗?”
妙一真人闻言也不惊讶,笑容依旧:“道友此言差矣,当初水母得天一金母传承,继承紫云宫,后曾亲言将紫云宫赠予我派长眉祖师。”
“哦?是吗!”陆蓉波不可置否的出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贵派长眉祖师亲自出来对峙,若事实当真如此,我倒也愿意将紫云宫让于长眉祖师。”
玄真子冷哼道:“长眉祖师飞升已久,道友这般说话,岂非刻意为难?!”
陆蓉波娇笑道:“刻意为难吗?既然如此,那峨眉派凭着一句因果,就要让我交出紫云宫,岂非也是刻意为难?”
玄真子怒道:“你我岂能同日而语!”
陆蓉波顿时大笑出声:“很好!总算是说出心里话了,我师兄所言,果然不虚,你们峨眉为了大兴于世,果然是不择手段!”她言语一顿,脸上笑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也罢,既然你们想要夺我紫云宫,废话少说,你把暗处的人都叫出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就是!”
“既然如此,那便请恕我等得罪了!”势在紫云宫,已经不容半点耽搁,妙一真人一声苦笑,随之,远处几道流光破空而来。
五颜六色的玄光谢落,迎仙岛上,顿时多出了六道身影,赫然是矮叟朱梅、醉道人、白云大师并妙一夫人荀兰因、以及佛门优昙大师、玉清大师师徒。
如此多的高手齐齐驾临,顿时,一股无言威压,席卷当场,周遭海域,都无声一静,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