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将卧室门打开了一条缝, 看向黑暗里客厅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又将房门合上了。
她一边玩手机一边等顾砚秋回来,直到上下眼皮打架, 顾砚秋也没回来, 索(性xing)往被子里一滑,先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往下塌陷了一下, 她下意识往那边滚了一下,贴着了略带凉意的肌肤,张臂搂住,然后睁开了眯缝的眼睛,鼻尖在顾砚秋脖子里蹭了蹭“谈完了”
“嗯。”顾砚秋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林阅微被吵醒了没那么快睡着, 眼睛抵在顾砚秋肩膀上,问“你们都聊什么了,这么久”
顾砚秋手往下捏了捏她的下巴, 说“说来话长, 明天起了我再和你说。”
“唔。”林阅微精神放松, 昏睡过去。
顾砚秋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耳旁响起顾槐方才跟她说的话,叹了口气,把林阅微搭在她腰上的手拿起来, 环在自己脖子上,窝进了对方怀里, 合上了眼睛。
早上起来听到真相的林阅微表(情qing)一言难尽,看起来有无数的槽要吐,碍于都是顾砚秋的家人,忍住了。
顾砚秋消化了一晚上,已经没什么芥蒂了,看她这样倒是好玩儿,莞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林阅微摇头“不说。”
顾砚秋挑眉“真不说”
林阅微纠结了一瞬,又开口了,说“你们家里人能生出你这么一个根正苗红三观端正的孩子来真不容易。”
顾砚秋笑了笑没接话。
“你说我一找就找着你了,我得多幸运。”没说两句林阅微就绕到了吹捧妻子这条路上。
顾砚秋拧了拧脸盆里的(热re)毛巾,递过去,林阅微擦了把脸,又擦擦手,说“还有你哥,顾飞泉也是真的惨。”她想想,再度感慨了一遍,“真的惨。”
顾砚秋忍俊不(禁jin)。
林阅微一肚子的话想吐,不合适,随口吐了两句就算了。从房间里出来吃早饭的时候,气氛和往(日ri)并无差异,只是初一的午饭刚吃完,顾槐便说要回燕宁。他们一开始计划是要住上两三个晚上的,顾爷爷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老人家在林阅微走之前又给她封了份红包,林阅微假装一无所知地甜笑。
在老家只呆了一天,一行人匆匆回了燕宁,林阅微为了过年特意空出来一个星期的档期,过去三天,还剩下四天,两人一合计索(性xing)准备出去玩两天,都是不喜欢拖拉的人,两个小时制定了旅游路线,半小时买了车票,睡一觉后,第二天早上就出发。
同时出发的还有程归鸢,她是想初一就去的,被程妈妈一眼瞪了回去,讪讪地打消了主意。初二天刚蒙蒙亮,客厅里就响起了脚步声,程归鸢轻装出发,出了家门,奔往高铁站。
从燕宁到屈雪松住的市需要四五个小时,从市里转动车到县城,候车加上车程,到达县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天擦不是很繁华,程归鸢单手按着双肩包的肩带,出了火车站,招了辆出租车,报了手机上她爸给的地址,出租车司机说好嘞,她坐上车以后却不开,后来说是要等人拼车,程大小姐把价钱翻了一倍,出租车司机载着她走了。
天气还是冷的,程归鸢却把车窗摇下来一半,能够更清晰地看到路旁的的时候,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问司机师傅“刚刚那个是不是xx一中”
司机师傅说“是啊。”
程归鸢确定了,就是屈雪松念过书的那个一中。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程归鸢决定有空要去趟这个一中,莫名兴奋了一会儿,按捺不住地问司机师傅“你知道屈雪松吗”
司机师傅说“知道啊,我们这的。”
程归鸢与有荣焉地问“她很有名吗”
司机师傅说“有名啊,我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名人,她是我们县里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荣誉市民。先前县委书记还给她颁发了十佳市民,一个什么奖,我女儿喜欢她。”
程归鸢“我也喜欢她。”
司机师傅笑“你们小姑娘都喜欢她。”
程归鸢心说我的喜欢和别人的喜欢可不一样。
“谢谢师傅,不用找了。”程归鸢从包里抽出一张整的一百元,递到前面,推开车门快速下了车。她本来是想跟小说里那样,走到屈雪松家楼下,一个电话上去,说“下来。”
然后屈雪松好奇地下来,就会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她。
结果屈雪松家这个小区,安保比较严,她没法儿不得到户主招呼,就自己一个人进去。她想了一个法子,躲在小区门口不远的一棵树后,看着小区里面的楼房给屈雪松打电话。
屈雪松被吵得脑仁疼,无他,客厅里有两个孩子,是她堂弟家的,堂弟她爸妈今天过来吃饭,带着两个孙子。屈雪松爸妈看看俩小孩子,将目光落到了屈雪松(身shen)上,屈雪松假装没看见,再大的明星也要面对家里父母对婚姻大事的盘问,好在她是明星,事业为主,爸妈没有催得很紧,偶尔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有没有对象。
今年问的时候,屈雪松脑海里闪过了程归鸢的脸,愣了一下。敏锐的妈妈发觉了,激动地笑问“是不是有(情qing)况了”
屈雪松都三十多了,不再像个小女生一样,有点儿风吹草动也会像爸妈报告,只是轻轻一笑,摇头“没有,有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昨晚上她还和程归鸢聊天了,和她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q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