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和凤云渺在东陵国碰面过,还发生了口角,因此,他并不想再与凤云渺相见。
可侍卫却说,颜天真也过来了?
颜天真……
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了。
传言她失踪了半年,如今成了南旭国的太子妃。
那她知道东陵国的那位仙妃吗?她失踪期间,凤云渺和那位仙妃也是腻歪得很。
段枫眠正思索着,画舫的帘子又被人掀了起来,一红一蓝两道人影走了进来。
段枫眠抬眼看了过去,目光落在颜天真的身上,依然惊艳。
时隔这么久不见,他对她确实是挺想念。
“听说西宁皇邀请我们前来品酒。”凤云渺率先开口,“我们来了,酒呢?”
“当然有。”段枫眠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二位别站着了,坐罢。”
颜天真与凤云渺坐下之后,段枫眠就将其他的人全遣退了出去。
绿袖退出去的时候,多看了颜天真两眼。
这个女子一出现,陛下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
只愿她不要停留太久,快些离开,以后也不要再出现。
“西宁皇,好久不见了。”颜天真客套道,“自从上次北昱国一别之后,咱们差不多快一年没见了吧?”
“是啊,好久不见,你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段枫眠望着她,目光中泛着淡淡笑意,“颜姑娘,之前听说你失踪了半年,这半年你去了哪里?”
“在我回答陛下的问题之前,陛下还是先改改对我的称呼吧。”颜天真慢条斯理道,“如今再称呼我颜姑娘,已经不太妥当了。”
段枫眠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朕可以叫你天真吗?”
“西宁皇莫不是在开玩笑?”不等颜天真回答,凤云渺便迅速接过了话,“她是本宫的太子妃,你却要热络地直呼她的名字,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轻浮?”
“北昱国的陛下都可以这么叫,为何朕就不可以?”段枫眠面不改色,“好歹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直呼姓名有何不可?一个称呼,犯不着太规矩了。”
“北昱皇年方十八,在我眼中只是个还不懂事的小孩而已,他要是有些糊涂的言行,本宫可以不去计较。西宁皇多大年纪了?莫非也是小孩?”
“太子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认朕这个朋友了吗?贵国与吾国是友国。”
“国与国之间的友谊,不代表个人友谊,这一点本宫希望西宁皇能够明白,我们与你只是相识,这世间有谁规定熟人就一定得是朋友。”
段枫眠听着凤云渺的话,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这厮真是不给人面子,果然很让人讨厌。
“二位,咱们不是要一起品酒的吗?怎么就争起来了。”颜天真适时站出来打圆场,“一个称呼罢了,西宁皇为何就不愿意叫我一声太子妃?我倒不是很介意你对我的称呼太亲切,只是怕外人会误解陛下对我有非分之想,这样就很尴尬了。”
颜天真说得直白,一句话堵得段枫眠无言。
他不想称呼她太子妃的原因很简单,这个称呼一出来,就标明着她属于凤云渺。
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一些,这才想要换个称呼,哪知道对面这两个人都这么较真。
“陛下刚才问我失踪半年去了何处,其实我是因为身体原因沉睡了半年,半年之后才苏醒,这半年期间发生了些什么,我都一概不知。”
“原来是这么回事。”段枫眠提起面前的酒壶为自己满上,随即将酒壶推到了颜天真面前,示意对面的两人自便。
颜天真给自己和凤云渺各自斟满了一杯。
“这葡萄酒的酒味十足浓郁,好酒。”颜天真赞扬了一句。
“你们为何会来到西宁国?是来游玩的吗?”
“不是,我家殿下患有疑难杂症,我们是来寻一味药材的……”
颜天真把之前拿来忽悠半宸的回答,又拿来继续忽悠段枫眠。
这两位国君,问的问题都差不多。
为何经过此地?是游玩还是有要紧事?你们想要找药材,什么样的药材?说出来没准我宫中就有呢。
回答都是差不多的客套话,却又不能让让对方看出自己这边真正的意图。
好在,段枫眠不比半宸任性,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西宁皇,我们不打算在此逗留,咱们也相互问候过了,酒也喝过了,我们这就告辞。”
颜天真说着,便站起了身。
“慢着,朕忽然想起有一件事要对你说。”段枫眠冲她笑了笑,“你可知,南旭太子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位与你容貌相似的姑娘?那位姑娘还是东陵国的娘娘。”
在颜天真面前提起这件事,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喔,关于这件事儿,我家殿下已经告诉过我了,那位娘娘不是据说在一场爆炸中尸骨无存?如果西宁皇你想说我家殿下曾经与这位娘娘有染,这我并不介意,她只是我的替代品,我为何要吃一个替代品的醋?真是劳烦西宁皇关心这件事了,我已经不想计较,你也无需提起,告辞。”
段枫眠:“……”
这就不计较了?
她竟然真的不介意?
不等他回过神来,颜天真已经掀开了画舫的帘子走了出去,跟在她身后的凤云渺则是回过了头,唇角轻扬,给段枫眠留下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段枫眠目光一沉。
眼见着二人离开,他没有理由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