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桑锦月在屋檐的回廊下,悠哉的躺在摇椅上面,脚下窝着她那只浑身雪白的狼,摇椅因为晃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看到雪团眼眸中幽幽的凶光,三人身上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顿时打招呼的心思也没了,一句话都没说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这几天又累又饿又疲乏,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压根就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原本以为要命的差事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一放松下来一躺到床上就跟晕过去一般睡着了。
凤山回到院子里就看见了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的桑锦月,他眼眸一凝,走到桑锦月摇椅旁的廊柱前倚在上面看着她道:“侯爷,有句话不知道当问否?”
桑锦月挑开眼眸看了眼凤山,知道他是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今晚会不太平,又闭上了眼睛道:“这么好奇?”
“还请侯爷解惑。”凤山语气很是谦恭。
“如果你是背后的人,得知了有证据落在三位大人的手里会如何处置?”桑锦月不答反问。
“半路截杀,毁掉证据。”凤山想了想道。
“对啊,正常人都这样想,难道背后的人会想不到我们已经想到,回去的路上会戒备森严?”桑锦月感叹了一句。
“呃?”
凤山沉默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放眼看去,能拿出这么多银子雇佣一击阁的杀手也就那么几家,再加上这件事谁会受益,还有陶啸吟被切掉的命根子,那么这个人几乎就呼之欲出了,可是这幕后之人真的有胆子敢来由京衙卫层层守护的县衙来抢证据?
“连你都能想到的办法,他会用吗?那么不用这个办法,他会坐以待毙吗?”桑锦月说完这些就不再言语了。
凤山也没有再问,的确,如果自己都能想到的事,背后之人又怎么会自投罗网,那么今晚的确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就是他也想不到会有人今晚来抢夺证据。他看着桑锦月,真的难以相信他才十五岁。
如今三月,午后的温热的阳光让人很是舒服,桑锦月片刻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凤山有些意外,自己就站在他跟前,他也敢睡着?是太相信自己还是不惧自己?自己也休息一会儿去吧,他身子一离开廊柱,桑锦月脚旁的雪团立即警戒的站了起来,一双狼眸射出狠扈的光芒。
凤山哑然,难怪这么放心的睡着了,转身离开了。
雪团看着凤山的身影消失了,才又趴回了桑锦月的脚下,桑锦月闭着的眼眸忽然睁开了,看了眼凤山消失的方向,又闭上了眼睛。
晚上,沈吉春和李成智两人缓过来些,多少吃了些饭,三人商量一下明天见过陶家人,就启程返回京城。
三人又回房休息了,桑锦月看着漫天星斗,冷笑了一下,他们不会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吧,陶啸吟的下场还不仅仅是如此。
“侯爷,京中来信了。”雷燕飞现出身影道。
桑锦月眉头一蹙,心头涌上一股不安,她转身走进了房间,雷燕飞赶紧跟了进去。
进屋后递给桑锦月一个字条,这是辛玲传来的消息,辛苓知道她来了吉州,不是重要的事她不会传信来。
桑锦月展开一看,心跟着一揪,只见字条上写着,“昨晚刺客入府,玉世子毒发昏迷”,桑锦月身子一动,就要往外冲去,雷燕飞一下拦住了她。
“侯爷,这里是吉州。”
桑锦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手中的字条被她攥成了粉末都不自知。她闭了下眼睛,暗暗的告诉自己,他身边有连师兄在,不会有事的。
她挥挥手,雷燕飞退了出去。出了门,雷燕飞暗暗的叹了口气,小姐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玉世子在她心里的位置吧!
驿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吉州县城的百姓这几日都不怎么敢出门,总觉得整个县城都阴森森的感觉,特别是到了晚上,感觉满街都是游魂,所以一到晚上,家家早早的就把门窗都关好熄灯睡觉了。
县城笼罩在寂静的夜色中,夜半子时,一群黑衣人悄然的摸进了县衙的附近。
因为得到姬玉痕毒发的消息,桑锦月心烦根本也睡不着,房间内的雪团警戒的站了起来,来到桑锦月的床前,黑夜中它的眼中发出蓝盈盈的光芒,桑锦月好笑的揉揉它的头道:“没事,用不着我们出手。”
雪团闻言低低的呜咽一声,表示它明白了。
桑锦月拍拍她的床边,雪团立即跃上了床,趴在桑锦月的身旁,下巴放到桑锦月腾出来的枕头上,眼睛朝外,盯着门和窗。
桑锦月眼眸柔和的看着雪团,把自己的头枕在它的身上,五年了,雪团已经陪着她五年了,可以说成了她最信赖的伙伴。想当初抱它回来时,它还是个刚出生的幼狼,跟个雪团一样窝在她怀里,如今都已经长得这么威武雄壮了。
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声,整个县衙都被惊醒了,一盏盏的灯亮了起来,京衙卫燃起了火把,进入小院的人终于发现他们中了圈套,很果决的下令撤。
这时,房顶上、院墙上出现了一排排弓箭手,眼看着他们无处可逃了,这时三位大人被三个蒙面人用剑抵着脖颈押着走了出来。
“让开路。”领头人捏着嗓子道,显然是不想让在场的人听出他的声音。
桑锦月推开房门,凤山立即请罪道:“属下失职。”
“的确失职,布置成这样你还能让人进来挟持了人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