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淼有些垂头丧气,是啊!大费周章,结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一无所获,连半个人都没有招到,还险些被几个横不讲理的老家伙打了脸,没吃到羊肉反倒惹了一身膻。
问题出在哪里呢?我和郎淼经过深刻反省,觉得这链子应该掉在招聘地点的选择上。
虽说人民广场人流量是比较大,但是,这里的确是一个娱乐健身的场所,但凡来此溜达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
这些人要么是退休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大爷大妈,要么就是饭后领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出来散心的上班族,真正出来找工作的人,宛若凤毛麟角,少之甚少。
但是,当务之急上哪里去一下子招聘那么多人员来充实人力呢?
群策群力,博采众长,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晚上根据厂办的要求,由郎淼组织并主持召开了专项研讨会,重点讨论“招聘难”这个人力短板的问题。
经过几轮反复的分析和磋商,最终还是郎淼厉害!他不愧是“正版”的科班出身,面对这些“疑难杂症”他找到了一个所谓的“神丹妙药”:他想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好点子,一方面动员在职员工发动自己身旁符合条件,暂时还没有合适工作的亲朋好友,踊跃报名应聘;一方面打一枪换个地方,开展游击战术,组织招聘人员再到务工人员出入频繁的车站码头,去碰碰运气,双管齐下,同时运作,兴许可以破解现在的人力困境。
这个计划一经推出,就立即得到了厂办与会人员的大力赞同与支持。
会上,我们作出了明确的分工,郎淼继续负责带领他的学生系的“小朋友”们,去钟楼旁的阿城火车站广场,我负责带上一班厂办抽出的“老中青”去台北路的长途客运站。
按既定时间的安排,次日上午八时,两只队伍兵分两路,直奔预定的目的地设点招募。
我们不是瞎猫,但是这回我们却是捡”大漏”了,而且还真的碰到了“死老鼠”呢!
在长途客运站,我们刚刚支好招聘的“摊点”,一下子就涌过来大批带着鼓鼓囊囊行李包的男男女女,约莫有二三十人之多,好像是来自同一个村子里结伴出去或者返乡回来的农民工。
他们似乎对眼前这份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工作颇感兴趣,一群人在聘点旁的展牌前,对着招聘说明和公司简介的字图,有说有笑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显得异常兴奋和好奇。
原来,这是一批从山东辗转而来,准备偷渡去俄罗斯境内务工的农民,结果还没有走出国门,蛇头就被阿城的警察截获逮捕了,他们经过民警现场教育后被自行解散,在阿城逗留了几日,无奈盘缠已经所剩无几,只得返乡回村。
经过仔细认真的筛选,除了六个因为年龄过大的原因被淘汰外,其余二十八人全部符合应聘条件。
免费培训上岗,管吃管住基本月薪三千块钱,这对于靠天老爷的脸色吃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来说,就像一只大饼,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啊!
人们怦然心动,踊跃报名,现场一片混乱,大家你争我抢的填写资料,唯恐不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几个贼眉鼠眼在民工身边来回晃悠的小蟊贼,蠢蠢欲动,正准备趁乱伺机下手。
一个扒手悄悄地,故意蹭到前面弯腰填写表格的山东女人身后,佯装要报名填表的样子,偷偷拿出镊子伸进山东女人的衣兜。
这山东女人可能也是个常跑外打工者,非常警觉,当她发觉自己的衣兜有些异常时,赶紧丢下自己手中的纸笔,下意识的一下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荷包,那里面可是有她仅剩的三百块钱啊!
只听哐当一下,一把亮铮铮的镊子从人缝里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扒手失手了,看得出这只是窃贼里的一只菜鸟。
“哎呀!不好了,有贼!”山东女人立即作出了强烈的反应,扯起嗓门大呼小叫起来,蜂蛰了一般。
齐鲁大地,自古英雄豪杰辈出,小蟊贼未及脱身,便被身后的几个山东大汉生擒在手。
小蟊贼拼命的挣扎着,不肯就范,嘴里一个劲地朝天大喊:“瓜哥!起锚(黑话快跑)哇!”
几个山东大汉顿时懵逼了,不知道这家伙瞎嚷嚷的啥?
从听见山东女人惊呼有贼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这些山东民工或许成了嗅觉灵敏的窃贼们的“猎物”。
我赶紧从前台退了出来,在人堆的外围,冷冷的观察着周围的动态。
我发觉这是一个扒窃团伙,“围捕”这群山东“大餐”,趁浑水摸鱼的扒手不下十余人。
可能是依仗着“人多势众”,听到同伙发出逃跑的警报,他们并不甘心,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打算救出“自己人”。
一个脑袋长得像圆圆的西瓜模样的家伙,可能就是那个叫“瓜哥”的贼头凶狠地一声令下:“走!把巴狗给抢出来!”唰地一下,这家伙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夹刀来,招呼着其他几个大胆的贼头,像一群呲牙咧嘴的豺狼,张牙舞爪地扑向山东大汉。
看见贼徒们动真格的了,这几个山东大汉却毫无惧色,准备徒手与他们进行殊死搏斗。
一场流血冲突即将来临,再说了,我总不能看着这群蟊贼在我的招聘现场搅局,坐视不管呀!为了保护这群农民工兄弟不受伤害,我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凌空飞踢”的散打绝杀,直接击打“瓜哥”的瓜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