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妩看了郭夫人一眼,郭夫人会意,站起来为西太后福了福身,又恭敬的面向苏溶玥,神色惶恐,面露悲戚的说道:“姝妃娘娘,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得罪了娘娘,臣妇在这给娘娘赔罪了。”
众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时间兴趣盎然起来,她们虽然知道郭峥与苏昀发生矛盾的事情,却是不知道那日在上书房处理的结果。
苏溶玥眯了眯眼睛,聊有兴致的望向郭夫人。
郭夫人见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娘娘罚了老爷两千两银子,但时间紧迫,臣妇便贱卖了一些嫁妆,才堪堪凑齐,今日特意为娘娘送来。”
苏溶玥心中冷笑,看来郭峥还是舍不得这些银子,所以才故意让郭夫人当着众夫人的面说些诛心的话。
她若是接了,以后便会落人口舌,若是想要面子,便会免了他们这两千两,还当真是打了个如意算盘。
郑夫人虽不满今日郭夫人背着自己进了宫,但是她现在最厌恶的还是苏溶玥,既然有机会,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错过,“这件事臣妇也略有耳闻,郭大人被将军府的苏昀打伤,反而还要赔给姝妃两千两,想来郭大人心里一定觉得很是委屈吧。”
郭夫人连忙眼泪汪汪的说道:“不委屈,不委屈,是老爷做错了事,自然是要认罚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更是将苏溶玥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不少夫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虽说声音不大,但是有些话也依然传到了苏溶玥的耳朵里,无谓就是什么“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之类的。
叶夫人虽然担心,但是却十分清楚,有些事她不知道内情,就不能轻易开口,否则只会给苏溶玥添麻烦。
她看了一眼宁和公主,对方也是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西太后坐在上位与护国侯夫人说着什么,两人聊得十分投入,仿佛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场景。
柳玉滢微微抬起下巴,笑着看向苏溶玥,女人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名声,她要看看苏溶玥如何处理这个烫手的山芋。
苏溶玥却是笑意不减,对琉璃说道:“琉璃你去接过来,怎么能让郭夫人一直捧着呢!”
琉璃笑着走了过去,想伸手接过郭夫人手中的匣子,郭夫人神情一怔,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手上紧抓着匣子,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手的。
琉璃为难的说道:“娘娘,郭夫人不愿意给奴婢呀!”
苏溶玥笑骂道:“休得胡说,郭夫人既然送来了,哪有不舍得的道理,再胡说,本宫便罚你了!”
郭夫人暗自咬牙,面上却不能再有一丝不愿,否则会显得她居心不良,只是没想到苏溶玥这般贪财,连脸面都不要了。
琉璃捧着小匣子送到了苏溶玥面前,苏溶玥说道:“你打开匣子数数看,钱财上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当面点清的好,这样也免得后面出了什么纰漏,影响了郭夫人的名誉。”
众人一时惊掉了下巴,这苏溶玥是不是也太爱财了,不仅当面收下,还要当面点钱,真是匪夷所思
匣子里面放着一摞银票,点的倒很是方便,琉璃点完之后,对苏溶玥说道:“娘娘,正好两千两。”
众人的眼神一时有些鄙夷起来,难道姝妃害怕别人差了她的银子不成。
苏溶玥让琉璃收好匣子,对郭夫人说道:“本宫听闻郭夫人贩卖嫁妆才凑够的钱,以为这里面定会是一些散碎银两,却是没想到原来都是大额银票,早知这样,本宫便也不费这般时间了。”
郭夫人深吸一口气,示意自己千万要忍耐,这苏溶玥说话真是太过讨厌,话里话外的刺人。
有些夫人听明白了苏溶玥的意思,若是郭夫人当真是东拆西借的,这钱怎么会这么整齐,而且这两千两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哪里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甚至需要变卖首饰。
苏溶玥看了一眼郭夫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也不是本宫非要惩罚郭大人,实在郭大人因为令公子的事迁怒与本宫,不但砸了鸿儒酒楼,更是害的酒楼生意惨淡,各位夫人也知道,酒楼没有生意,便是赔钱买卖,酒楼还要养着不少人,也实在是为难。”
这些夫人们自从知道这鸿儒酒楼是将军府的资产后,说不羡慕嫉妒是假的。
鸿儒酒楼是个日进斗升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将军府竟瞒的那样好,亏得他们之前百般打听,这鸿儒酒楼却像铁通一般密不透风。
郭峥若是拦了鸿儒酒楼的生意,当然是要赔钱的,这两千两平心而论,的确不多。
苏溶玥无视郭夫人与郭妩那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郭大人的护子之心,本宫还是体谅的,但是郭大人直接便从本宫要了鸿儒酒楼的五分利润,这本宫还真是无法答应的,这件事还要请郭夫人见谅。”
众夫人抽了一口冷气,这郭峥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居然连皇妃家的生意都敢肖想,罚他些银子都是开恩了,这郭夫人不但不庆幸,居然还敢在这里挑事,真是一身小家子气。
郭夫人心中惊慌起来,她平时很少与这些贵妇们交往,在座的除了郑夫人,也没有熟识的。
若是往日,郑夫人可能还会为她说句话,今日想必也是恼了她的,对她不理不睬,一时间显得郭家母女有些孤立无援。
苏溶玥轻轻几句话便将局势颠倒过来,柳玉滢垂下眼眸,心里越发的警惕苏溶玥,还好她进宫成了皇妃,否则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