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街道上便是连绵不绝的马车之声,各国各府的马车都早早前往了皇宫之中。
宫宴是在皇宫最大的灵音阁举行,灵音阁的飞檐上有两条金龙,金鳞金甲,爪牙锋利,以黑曜石为眸,气势凛然,威严尊贵。
灵音阁前种着红梅三十二株,白梅三十二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这六十四株梅树齐齐盛放,皎如白云,红若晚霞,风动花落,梅若雨下,整个灵音阁如雪初降,清丽美妙,与冬景十分映衬。
灵音阁内以金为柱,紫檀木为梁,宫殿上方倒悬着一朵盛开的白莲,莲蕊处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皎皎荧光,明亮却不刺眼,为整个室内都度上了一层幽清的光华。
殿内的地面铺着晶莹的暖玉,触而生温,殿内所有的小桌都是以香檀木为底座,以羊脂白玉为面,每一张桌子后面都有两个莲青色绣金莲的锦垫,锦垫周围都绣着一串透明的水晶,每颗水晶里都有一朵绽放的金箔莲花,美轮美奂。
殿内正中的高台上是金漆雕龙的宝座,扶手上是两只欲乘风而去的昂首金龙,有着睥睨天下之势。
殿内的金炉内燃着缭绕的烟雾,殿内传来阵阵的莲香之气,如同夏雨骤停,香气纯洁的莲花之香。
众人纷至沓来,都不由得啧啧称奇,他们也都参加了不少的宫宴,而每次宫宴都是以华贵为主,多是靡靡金色,哪里有过这般淡然优雅的意境。
李雪怡四处张望着,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淡,双手也握的越发的紧,苏溶玥一个将军府的孤女竟会有这般的心思?
不过随即一想,李雪怡便忽的释然,这一切想来定是陛下帮着苏溶玥做的,否则她怎么会处置的这般完美!
想到此,李雪怡又重新挂上了得体的笑容,与一众贵女们笑着交谈。
“姝妃娘娘真是厉害,第一次置办宫宴,就做的这般的好,真是想不出她居然与我们年龄相仿!”
“就是啊,以前其实我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以为姝妃娘娘只不过是比我们美上几分,现在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般的独宠姝妃娘娘!”
“小点声,这种话也是你能随意说的,小心被人听到了!”
“这有什么,我是在夸赞娘娘啊,反正我是心悦诚服了!”
“……”
这等声音比比皆是,谁还记得在今年初春,当苏溶玥刚刚归回京都时,众人又是如何的冷嘲热讽。
可是那清丽绝美的少女却凭着自己的坚韧,谋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般的地位,无论是褒扬亦或是诋毁,她都不悲不喜,永远淡然而立,如同一株旷谷幽兰,只为自己独绽。
李雪怡没想到众人竟会对苏溶玥这般的认可,苏晟睿已经是二品将军,将军府还有着自己独立的军队烨华军,若是这般,苏溶玥岂不就成了皇后的不二人选。
李雪怡咬了咬银牙,所有人都被苏溶玥的虚伪欺骗了,若是她当上了皇后,岂不是要覆灭东乾皇室,她怎么能让陛下背负这般的千古骂名!
想到此处,李雪怡便没有了任何的心思,只一人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江晓与叶蓁蓁却是具有荣焉,她们都知道苏溶玥走到今日这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别人看到的只有她的锦绣繁华,却是看不到她背后的烈火烹油,更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踏过那一条条带血的荆棘之路。
“你们还真是没见过世面,不就是种了几株梅花,摆了几张桌子,也至于你们这般感叹!
依本宫来说,这宫宴准备的一点都不好,自古以来宴不离乐,可是这殿内竟是连一点乐声都没有,还真是差劲!”
澹台墨兄妹迈入殿内,澹台滟儿听到众人对苏溶玥的称赞,立刻冷笑着说道。
澹台滟儿还是一身火红的西曜骑装,头上扎起了数根细辫,每一条辫子上都缠着细碎的红宝石珠链,所有的细辫都扎起来,用一嵌满了红宝石的发箍束与脑后。
飞扬的丹凤眼用红色的胭脂晕染了两条细线,配上那金色的眼珠,看起来野性十足。
东乾的贵女们立刻就不乐意了,谁不知道西曜人一向野蛮,哪里懂得什么诗书礼仪,如今却是嘲笑起他们来了!
可是东乾许多年轻公子却是都被澹台滟儿所吸引,澹台滟儿的的身体匀称结实,不像东乾的贵女们好似弱柳扶风,却是激发了男人占有的yù_wàng。
“四公主说的有理,今日这宴席虽然布置精妙,让人惊叹,可是这没有声乐,真是一大遗憾!”一道宛如黄鹂的声音突然传来,仿若带来了一阵芳香,众人不由得闻声望去,看着殿门走进来的两道华丽的身影。
风媚婉今日穿着一件莺羽黄色的抹胸织彩百花飞蝶褶缎裙,外罩一件宽大的挑金流彩牡丹广衫。
风媚婉已经走进了殿内,可是她那件金丝缝制的外衫却是还在门外纷飞,素雅的院落飘逸着纯金色的金丝,仿若金翅鸟一般炫美华丽。
风媚婉头戴南漓的公主金冠,金冠垂下数条坠满了宝石的流苏,绚烂的披在身后,尽现华美。
而风媚婉的容貌绝佳,清纯无辜,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是显出了几分魅惑。
殿内顿时传来了一阵抽气之声,风媚婉一身贵气,处处透露着皇家迷离的气息,仿若天生便应是一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尊贵公主。
东乾的贵女们见此又羞又气,恨这些男人没有骨气,居然被别国的女子迷失了心神,竟是不知道帮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