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大人在修建佛堂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呢?或者,刘大人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和一些与从前不一样的举动?”宋宇臣越想越奇怪,一个不信鬼神的人居然突然间有如此大的改变,那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夫人仔细回想着,一时间要她说出刘大人生前的古怪行为,确实……“老爷在世的时候,素来说一不二,这府里的大小事也都是他说了算,没有人敢与他顶撞的。但是……在修建佛堂之前,老爷常常做恶梦,特别是在顾家出事以后,老爷每晚都睡不好,有天夜里我被他的梦话吵醒,只是听到他一直说什么报应……”
“报应?”宋宇臣立刻回过神来,这两个字可当真是有意思,“那刘大人可说过,有关于什么报应的事情吗?”
刘夫人摇头,“没有,我后来也放心不下,担心老爷是因为顾家大人的死受了刺激,就问过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老爷却嫌弃我一个妇道人家,让我别管那么多……”
宋宇臣暗自轻笑,这刘大人在世的时候也是足见得把他当过兵的臭脾气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了。当过兵的人,自然在一些态度和习惯上与常人有不同,但也分为好的和坏的,而这刘大人似乎把不好的习惯都带回了家,出了事,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被杀。“那,刘夫人可知道,这刘大人曾经遭遇过什么事情吗?”
听到这,刘夫人面色窘迫,局促不安。“这……”
“刘夫人想到什么,不妨直说,哪怕是一点小事,也可能是解开刘大人遇害的真相。”宋宇臣如是劝道,这刘夫人比刘大人小了将近二十岁,老夫少妻,刘大人曾经当兵,如今家财万贯,刘夫人对于刘大人的事情又知之甚少,看来刘大人曾经经历的事情是一个秘密,他故意隐瞒的那些,才是解开这所为“报应”的线索。
“不瞒宋公子说,我对于老爷知道的实在不多,也只是知道,九年前他离开军营来到这里,做起了买卖,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赚了很多钱。托了媒人上门提亲,我父母见他家境优渥,便同意了这门婚事,次年的开春,我就过了门。这之后……老爷的事情从不曾与我提起,只说什么妇道人家只要在家里看好家就足够了,他的事情我也不怎么问,问了也会惹他生气,慢慢的,索性就我不问,他不说,装个傻子图个消停……”刘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身上的气质与寻常富家千金不一样,自有一种落落大方的娴静。
离开军营……
宋宇臣低头想着,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个离开军营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甚至做起生意。
“宋公子?”见宋宇臣不说话,刘夫人叫了他,“您可知道了什么吗?”
宋宇臣无奈,暂时得到的线索有限,还没办法找出真相,这刘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目前……“刘夫人,刘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何短短时间内能赚得这么大一份家业?”
“玉石。”刘夫人想也没想,这些事情她倒是知道的,“老爷素来很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便因此发了家。”
“玉石?”宋宇臣没有消除心头疑惑,反而更加不解。刘大人因玉石发家?“可这玉石,一向有价无市,刘大人偏好玉石,可也得有相对的家底投入,才可借由转手卖出从中获利,刘大人此前只是一个收入不高的兵爷,如何攒下这份家底?”
对于宋宇臣的这个问题,刘夫人便爱莫能助了。
许是刘家当真家大业大,有这样的家底,在刘大人从军归来以后,方能有资金做些生意。
宋宇臣走进佛堂,又想到一事,“出事当晚,刘大人为何会一个人待在这里?”
“其实不止那晚,在出事的三天前,老爷便一直住在这里了,一步不出,连一日三餐都是我亲自送过来,替老爷尝过之后,老爷才肯放心吃下。可即使如此,佛祖也未能保得老爷平安……凶手竟当着佛祖的面,杀了老爷,还……”说着,刘夫人又低头抹泪。
出事的三天前?
三天前,刘大人就在佛堂里住下了?而且连饮食都如此小心,看来他是知道自己即将遇害,知道有什么人将会来向他索命了呀。
宋宇臣不再多问,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将佛堂里转了一圈,检查过窗子,几乎每一扇窗子都是从里面钉死了的,凶手不可能从窗子进来杀人……当然,如果凶手不是人的话,自然能够做到。
但这窗子不仅封死,还用符咒都贴上了。
这就未免有些……
……
顾家是城中第一户遇害的人家,顾家大人和刘大人的情况类似,也是九年前当兵归来,不过是做起了字画的生意,迅速发家。
这可能是顾大人和刘大人唯一相似之处。
“……顾大人在十一天前遇害,死在了书房里,远远看上去,一个人好端端坐在那里。但是连着一天一夜没动,家里人怀疑,便上前查看,这才发现……那镇尺竟然插进了胸口,两只手被砍了下来摆在桌子上,就好像还活着一般挺直着身子……地上啊,都是血……别提多吓人了。”领着宋宇臣进门的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衙役,按照知府大人的吩咐,将案子的经过仔仔细细的描述给宋宇臣知道。
“顾家的人呢?”宋宇臣奇怪,顾家和刘家不一样,刘夫人带着下人如今还守在刘家,可这顾家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这,您也知道,顾家夫人……是咱们知府大人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