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不是你可以插手的。”郑钰不想解释太多,也没有否认他和宋宇臣出来做事另有目的,当然,是不能轻易告诉宋宇臣的。
“我虽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既然察觉到你在做些危险的事情,若不加阻止,也不是我的风格。有一天他们要过问起来,我总要知道自己不得已承担了什么样的责任吧。”冤大头这事,宋宇臣向来不喜欢做,他不知道郑钰在做什么,也感觉到了那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事情,能让郑钰都如此谨慎,可见事情的背后一定不简单。
“你一定要问?”郑钰抬起双眸,眼底黑得有那么几分诡谲。
宋宇臣实则多了些犹豫,却在短暂的迟疑后笑了,“说起来,当初也是我逼玉棠向大家坦诚她身份的,此事后来虽与我无关,可我心里始终惦记着,想还她一份人情。今日既与你在此处,便不能眼睁睁放任你再去伤害她,郑钰,不管你要做的是什么,你可想过,如今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你的父亲,有玉棠,你一旦出了什么事,要他们怎么办呢?”
郑钰轻叹,没有回答,这些事情他考虑过的。
“我宋宇臣算是青坞城里最不愿与人有人情纠葛的,但多少也比你更懂一些人情世故。自以为替他人着想,并不是真的替他人着想,你任性妄为的行为,最终只会让他们受到伤害。”宋宇臣说。“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想好,那就好好想一想,对你来说,到底是过去重要,还是现在更重要吧。”
宋宇臣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他的眼神有着微微的变化,“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是我自私。我不希望你和玉棠之间再有什么事情影响了金枝。”
……
所有关于这两件命案的线索都摆在宋宇臣眼前了。
厚厚的三摞,经过打理,但翻开书页还是闻得到那股子灰尘的味道。宋宇臣姿态悠然,偏过头去,似有似无的挥了挥鼻息前这扬起的灰尘,眉宇间稍显不快。
“……噢,这……”衙役立刻上前,捧着书册到一旁拍了拍,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污渍灰尘,送还到宋宇臣面前,“这都是几年前的卷宗了,难免积了灰,之前放在仓库里,也没有人查过……”
宋宇臣强忍着不适,曲起手指轻掩口鼻,翻开了卷宗。“都在这里了吗?”
“是,关于您要查的那四位所有的底细都在这里面了。”衙役说,“小的一早上回到衙门,连脸都没洗,就和文书大人一起在仓库里翻查,按照您吩咐的,把关于顾刘赵苏四位大人的卷宗全都调了出来。”
衙役故意在宋宇臣面前讨好,这些宋宇臣自然看得明白。“好,你放心,只要我把这件案子解决了,定在知府大人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好歹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呦,您这是太客气了……”衙役一听乐了,这可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立刻谄媚的到宋宇臣一旁,“小的怎么敢在您面前邀功呢……这,您看这书册卷宗都放了挺久的了,这还看得清吗?这字迹是不是有些辨认不出了呀,要不要小的去把文书请来。”
宋宇臣颇感无奈,“也好,你。”
衙役原本没想着真的把文书请过来,就是顺口这么一提,可现在没办法了,宋宇臣开了口,他脸上僵笑着,也只能退下去请文书了。
难得得了个清净的空,宋宇臣翻开卷宗细细查阅。试图从厚重的卷宗里找到关于四个大人更多的线索,这可能就是解开他们遇害真相的机会。
可是他看到关于这刘大人来到城中的录入之后,顿时起了疑惑,按理说,刘大人是服了兵役归来,但他登记的曾经服役的军营,在他来到这城中的时候,竟然还在服役中……而且在他所谓服役归来的时候,之前不久才刚刚又打了一仗。按理说这样的军队不可能突然放他回来啊,如果不是录入有问题的话,就是刘大人说了谎,可再翻查其他顾大人和苏大人的录入,都是同一个军营出来的人……这么说来,军营果然没问题,那是为什么呢?这刘大人来到这里才三十四岁,也是正值壮年,军营怎么会让一个正值壮年的人结束服役?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公子!宋公子!”衙役急急忙忙的赶来,并未看到他将文书带来。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房里,气还没有喘匀。“宋公子……出事了……”
“怎么?”宋宇臣眉头一皱,问道。
“出事了……”衙役跑得急,这会儿还在喘,手一直指着外面,宋宇臣随着看去却也没有看到什么。那衙役缓了缓,捶着胸口说道,“出事了,真的出事了……赵大人,赵大人带着人闹到苏家去了。”
“什么?!”
赵大人带人闹到苏家去了?
“怎么回事?”
衙役连连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听到那苏家赶来向知府大人求助的小厮说的,赵大人带着一群镖师闹到苏家,骂骂咧咧,又打又砸……”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刚才宋宇臣还在想,这三家和苏家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呢,这赵大人就沉不住气了,急着想要让他知道了。
“走,去看看。”
宋宇臣带着这衙役便直奔苏家。
赵家开镖局的,赵大人带着一群镖师不明缘由上门一顿打砸,把苏家砸得不成样子了,苏家门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想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宇臣在衙役的带领下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