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青为苏卓凝梳头的时候,又一次心不在焉,扯得苏卓凝“嘶”地一痛。
苏卓凝揉了揉自己的头,看着雨青慌张跪倒的样子,摇了摇头,道:“雨青,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出来吧。哪怕你做了什么错事,我也没心思去罚你什么。”
“奴婢……奴婢……”雨青犹豫地开口,“奴婢无意隐瞒郡主,只是奴婢也不敢确定……”
“什么确定不确定的?”苏卓凝原以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此时听她言下之意,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便来了兴趣。
雨青抿了抿唇,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一般,说道:“郡主,今天早晨,我在府里小花园拐角处,看见一个很眼熟的丫鬟……那丫鬟像是白小姐身边的……今天我看见她跟侍卫悄声交谈了许久,我怕他们有什么不好的计划……”
郡主府原本是没有侍卫的,但是这次的事情之后,平王就以保护自己为理由,派了许多侍卫来监视自己的行踪。
“白小姐,你指的是敬王府的白元香?”
“回郡主的话……正是敬王府的白小姐。但是奴婢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十分确定,只是觉得很像。”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一时落于下风,连白元香都要来踩自己两脚了吗。只是这一世,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太得罪白元香的事情吧。
苏卓凝扶起雨青,吩咐道:“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自有分寸,退下吧。”
雨青小心翼翼地答应下来。
苏卓凝等雨青离开,便立刻取出了她养那七只毒蛊的小石盒。她决定要来京都以后,便特意将这七只,在药王谷养了许久的毒虫子带在身边。
她取出其中一只墨绿色的小虫,放在手心,轻轻捏了一下它的背,那小虫便立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在她的手心狠狠地咬了一口。
瞬间,便有黑血从手心冒了出来。而那小虫子咬了苏卓凝之后,却是耗尽了力气般停下了动作,死在了苏卓凝手心上。
这只小虫,是她养的煣蛊,剧毒无比,但是被咬的人是不会有事情的,只会在十天之内,让身上的血液沾染上这种剧毒。也就是说,她在十天内,无论再中任何毒,都能因为以毒攻毒而免疫;且十天内,任何人碰到了她的血,也都会当即中毒而死。
她不知道白元香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她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可以依靠。这只煣蛊的效用只有十天,苏卓凝原本想留在日后再用,只是现在局势如此,却也不得不做些防范。
如此折腾一番后,她还是决定将雨青的发现去告诉林议,没想到刚出房门想召个丫鬟陪着,就听见房顶上跳下了什么人的声音。
苏卓凝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布袋就将她由上到下罩住,一个手刀隔着布袋敲在颈项,当即便晕了过去。
……
再次恢复意识,却是在头顶的一阵冰冷凉意中醒来。
苏卓凝睁开惺忪的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穿着粉蓝色衣裙的白元香,此刻正眼神郁郁地盯着自己。苏卓凝登时被这个眼神刺激得又清醒了好几分,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处境。现在的自己竟然被困在只有一扇门的狭小密室里,双手双脚都有铁链绑住,整个人吊在十字铁杆上,动弹不得。
而刚刚唤醒自己的彻骨凉意,正是白元香身旁的婢女,用一盆冷水给浇出来的。
“十月郡主,你好啊。”白元香勾唇一笑,声音里不再有前几次见面的客套,反倒更像上一世送来毒酒时的阴沉。
苏卓凝回以一笑,那笑容仿佛见了故人一般,无比亲切:“好久不见,脱下了面具的白小姐。”
白元香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料到她此刻还笑得出来,显然怔了怔:“我看你是疯了……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好性子。”
苏卓凝现在双手双脚都被困住,虽然身上的血里有毒,但是也很难施展出来。她强迫自己冷静,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了,也许林议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想办法来救自己:“白小姐言重了。我没疯,胆子也不大,通常见不到棺材就掉泪了。”
“郡主,你医好了我父王,理应是我们平王府的恩人。”白元香屈身靠近苏卓凝,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和我作对。”
苏卓凝闻言,认真地又想了想今生和白元香的交集,却真的没有丝毫线索。苏卓凝除了不买她的账,无视过她几回,还救了一个她处置的宫女,就没有别的地方得罪她了,什么叫做屡次三番的作对?
想到这里,苏卓凝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地神态说:“恕我愚钝,还是请白小姐将话说得明白些。”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白元香被苏卓凝的样子激怒,抬高了声音:“原本我觉得,你虽则脾气傲慢,但好歹治好了父王的时疫,便不愿同你计较这许多。甚止蛄肆教欤求父王准了你们的亲事,我即便不喜欢你的脾气,却也不打算插手。可是……你为何要来抢我的平王哥哥?”
苏卓凝被她这一番解释,说得更加迷茫。白元香口中的大哥,指的应该是白元彻,那么跪了两天求敬王许亲的事情,虽然是意料之外,倒至少还可以勉强理解。但苏卓凝什么时候抢她的江述了?
“白元香,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了,我何时抢过你的平王?”
“是啊,论容貌,论家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