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方才还一脸笑容的帝红菱瞬间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凤雅柔出声问道。
“嫂嫂,方才那人的父亲是冯将军,而且,安平是他的堂姐,这件事情,父皇若是追究起来,怕是……”
她抬头担忧看向凤雅柔,心底升起一丝害怕,父皇可是十分宽容那个安平,若是被他告到父皇那里去,她指不定又得在自己面前显摆一番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就算是安平真的告到了你父皇那里,你就说冯高意图对你图谋不轨,你的父皇,不会怪罪你的。”
凤雅柔舒了一口气,她说得没错,感情这种事情,又岂是劝解就有用的呢?
这是这丫头,怎么每次做完以后才开始后悔?
听完凤雅柔的话,帝红菱眼睛一亮,是啊,她怎么忘记了,那冯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若说被欺负了,父皇难不成还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自己?
赏花大会很快便开始,蒋夫人派人在长廊上摆了好长的一方毯子,所有人席地而坐,面前皆是摆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水酒点心。
一眼望去,花红柳绿,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柔儿,你来了,我正打算派人去寻你呢,来,快些入座。”
这一整天,蒋夫人都对她热情得不行,让凤雅柔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若今日的这次荷花宴,是为了她一人准备般。
“堂姐,就是那个女人。”
果然,不多久,冯高便将安平寻了过来,想要她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顺着冯高指认的方向看过去,安平心底一惊,是她?
那个在万宝阁侮辱她的人!
她正准备上前,突然瞥到上堂坐着的那人,步子一顿,瞬间收了气势。
见众人都落了座,抬头看见上首的蒋夫人,安平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下去,这整个天圣国若说还有她不敢惹的人,便是这护国公府的蒋夫人了。
“安平给夫人请安!”
她上前,恭恭敬敬欠身一拜,模样说不出的温顺。
冯高愕然地看着安平的动作,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忍了下去,随着她一道在她身后行礼,堂姐既然这么做,一定就有她这么做的道理,这笔账,她迟早会为自己讨回来的。
宴席开始,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赞美着这一方池塘的美丽,从始至终,蒋夫人只是点头微笑着微微回应。
“今日若是就这么品茶看景未免有些单调,不如大家每个人都来作诗如何?”
凤雅柔抬头看去,见一个不认识的公子哥儿站起身来,模样倒是端正。
“既然是作诗,不如再添点彩头,蒋夫人,您觉着呢?”
另有一人站出出声提议道。
“这个提议甚好,今日我便做主,作诗博得头彩者,我将另有重赏。”
次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这蒋夫人寻常从未设过这般的宴会,虽说护国公府在很少在众人的视线中露脸。但是这身后的财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蒋夫人开口说要拿出手的赏赐,怕是定然价值连城。
“我先来。”
蒋夫人话落,众人便跃跃欲试,直到最后,中途不乏有文采卓然的,一时之间,场面倒是变得十分热闹起来。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一首诗作完,底下瞬间喝彩一片,凤雅柔抬头看去,没想到,竟然是安平郡主,她还以为这个女子只会刁钻蛮横,没想到,这人心里竟然还有点墨水。
安平听着众人的夸赞,抬头看向凤雅柔,神色之间是说不出的神气张扬,“据闻沈夫人乃吴国公主,想必诗词教养定然不再我等之下,不知公主今日可能令我等一饱耳福。”
只是此话一出,众人却是有些不禁为安平担忧起来,谁不知道这个女将军可是战场上的杀神,舞刀弄枪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可若是让她作诗,这不摆明了刻意在羞辱别人吗?
帝红菱见安平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摆明了就是想要欺负凤雅柔,连忙起身回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嫂嫂的诗词是谁想听就能听的吗?”
帝红菱自然是不怕安平的,若是论起文采,她的文采亦是在安平之上,她想要找凤雅柔的麻烦,还得先过她这一招。
凤雅柔丝毫不理会安平的这一番耍泼,伸手取过桌上的茶水,安然自在地喝了起来,将这宴上的凝重气氛完全忽视得彻底。
“不过是做一首诗词而已,有什么能不能的?我看啊,这有些人,不是端得架子高,而是肚子里没有货,怕说出来丢人现眼吧。”
安平的视线一直放在凤雅柔的脸上,见她没有丝毫的慌张,以为她不过是在故作高冷,她可是听人说过的,这个吴国公主,胸无点墨,只会杀人,今日这天圣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里,她便要她今日丢尽颜面,再也无法在京城立足。
“今日作诗不过是图个乐趣,柔儿若是不愿,此事便作罢。”
蒋夫人不悦看向安平,语气之间难掩责备之意。
话都说出来了,安平又这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不过是作诗一首罢了,若说我没有耳福我认,这么,在场上这么多的人,竟还听不得你一首诗了?”
“沈言,沈夫人被如此逼迫,你不开口替她解围?”
帝承元见凤雅柔被众人围攻,不禁被她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