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派去之人折返了回来,在向柳升与一众军将汇报情况之后,当他们得知对方身份为真时,也不禁兴奋起来。
虽然援军仅有五千人,但却都是精兵,最重要的一点乃是对方本就是西洋当地人,比他们麾下士卒更加适应这西洋的湿热气候。
有了他们,众将相信,大军接下来的作战将会更加顺畅。
然而就当五千旧港宣慰司的大军开入军营,陈诚等人走入大帐之后,整个气氛就变了。
陈诚竟然当场拿出了一封圣旨,宣布他陈诚为朝廷南征大军的参赞,有权辅助总兵官柳升处理大军事宜。
如此一来,虽然陈诚并不为主将,但他有圣旨,而且还是多年之前出使过安南之人,资历老,所以在场的大部分将领都有些畏惧他,唯独只有坐于主位之上的柳升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想到即将面临大战,却突然出现了这等变故。
从圣旨旨意来看,圣旨上并未言明陈诚将作为主将代替柳升,但圣旨却言明了陈诚有权制约柳升的各种决策,也就是说陈诚这个职位有点像是监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否决主将柳升的决策。
“好了!本巡抚也不多言了,大战在即,总兵官有何作战计划,说与本巡抚听一听吧!.....对了!这位乃是京师来的锦衣卫郑副千户!”
陈诚见柳升脸色难看,自然清楚他心中所想,所以他故意将郑副千户抬了出来,为的就是让柳升有所顾忌。
毕竟目前的锦衣卫虽然不像大明中后期那般势力庞大,一般武官都惧怕,可是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比一般军队地位要高得多,而且对方乃是副千户,又是京师来的,这就更让柳升有所顾忌了。
当然,顾忌是顾忌,可他柳升是谁,乃是安远侯,乃是大明的名将,在明初时期,武将可与文官争锋相对的,地位并未那般低下,所以他也并不惧怕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他只是有所顾忌而已,毕竟对方站着的乃是天子,尤其是眼前这位巡抚使。
.........
大明宣德二年十月中旬的一天,大军最终还是开拔了,这次并未如历史那般,柳升因太过骄纵而过分轻敌,仅仅只率领两百骑兵过石桥,而是率领着近三千精锐士卒跨过石桥,而后续人马与旧港宣慰司的五千精兵也一起跟进,双方隔的并不太远。
所以此时在对岸离沼泽河滩不远处的丛林之中,埋伏在那的三万黎利叛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柳升率领三千精兵一点点通过石桥。
当柳升的三千精兵快要全部跨过石桥时,三万黎利叛军本来是不准备即刻动手的,因为柳升等三千士卒并未完全过石桥,还不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然而偏偏就在此刻,一队百人士卒突然从后方杀了过来,而且动静闹得很大,甚至还动用了震天雷。
如此一来,埋伏在丛林之中的叛军主将终于忍不住了,领军主将深知如果此刻不动手,万一柳升察觉到了埋伏,那就糟了。
而且,此刻柳升的三千士卒已经有一半人通过石桥了,如果再不能将柳升的大军阻挡在支棱江边,恐怕他等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够阻击了,因此在没有通知二十里外进行埋伏的另外数十万叛军的情况下,三万叛军率先发动了突然袭击。
一瞬间,喊杀声四起,石桥对面,出现了数千弓弩手,他们排成整齐的数十排,弯弓搭箭,片刻间,就见石桥上飞射过来漫天箭雨,黑压压的一片。
“嗖嗖嗖......!”
那箭矢飞射过来与空气擦出的爆鸣声,顿时让石桥上正在通过的柳升等三千士卒,即刻脸色大变。
“快举盾!护住将军!撤退!撤退!快!快呀!”亲卫营见此,立马取下背着的虎头大盾护住前方骑马的柳升,
要知道柳升所率领三千精兵最前方乃是柳升的亲卫营,共五百人,骑兵两百,弓弩手一百,还有刀盾手两百,其中刀盾手皆都配备了对襟式长身明甲,手持虎纹圆形大盾,手中一柄由优质镔铁打造的雁翎刀,身上还背着长弓与箭矢。
当敌军万箭齐发进行突袭时,亲卫营瞬间护住了柳升,而且他们的速度很快,策略也极为正确,那便是即刻撤退,往石桥对面撤退。
而后方的步卒见前方亲卫营撤退,尽管有些慌乱,但毕竟是精兵,许多士卒在各自百户,总旗、小旗率领下迅速往往回撤。
就这样,尽管被敌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可最终柳升所率领三千精兵还是安全脱离了桥头,撤退到了石桥中间。
而这一刻,叛军主将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不禁怒火直冒,当即下令隐藏的投石机即刻开始抛掷擂石。
“快投!快!绝不能让明军那大将给跑回对岸去!”
“嗖.....!“
“嗖!”
“嗖嗖......!”
当数十台投石机发射的同时,一排排弩箭机也被叛军推了出来,上弦搭箭,粗大的弩箭瞬间朝着石桥中间飞去。
而在支棱江下,埋伏在江中的敌军士卒更是从水面上冒了出来,将身上携带的爪钩往石桥上一抛,很快他等便跟水猴子似的,灵巧的上了石桥桥面。
这些水鬼有几百人之多,他们尽管并未穿铠甲,可是手中锋利的刀刃却飞快的在大明军卒之中划过,片刻间就杀伤了数十人。
因为这些水鬼是从石桥之下突然窜上桥面的,再加上他们个人格斗能力都相当强,所以刚杀入大军之中,就杀了大明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