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已经悉数到场,而沈廷煊和沈余祐兄弟都在,战北捷的人将他们拦在外围,他们根本不得近身。
燕殊正眼都不看他们,叶老太太此刻心急如焚,她一见到有人出来,立刻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直接走了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攥住了那人的手臂。
燕殊和燕持本就长得八分相似,当她触及到燕殊那双满是冰霜的眸子时,这才瑟瑟缩缩的缩回手,“那个”
“现在知道紧张了?”燕殊本来柔和的轮廓变得愈发冷厉。
战北捷站在一边,嘴巴里叼着一根草,有些百无聊赖的盯着这边。
之前听说是叶姑姑的女儿出了事,父亲倒是十分震惊。
战北捷本来以为父亲定然会不悦,因为叶家,让他丢了脸面,却不曾想他也只是一笑。
“这事儿谁都怨不得,我和桃芝没缘分罢了,况且我已经结婚生子,他们再把这种事情翻出来,着实让我觉得厌恶,桃芝没有错,那孩子更没有错,倒是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罪,若有机会,带她回来,我也想见见她。”
战北捷看着这叶家老太太,他虽不懂叶家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那好歹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何至于如此狠心。
“繁繁是不是还在里面!”叶老太太急着就想进去。
燕殊抱着姜熹,根本没手拦她,姜熹直接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服。
姜熹身上有些脏,显得有些狼狈,只是那双灵动有神的猫眼却迸射出了一股灼灼的光。
叶纪昌一见这模样,立刻走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叶老太太神情焦躁,太阳灼热的炙烤着大地,她拄着拐杖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进去不合适!”姜熹伸手示意燕殊放自己下来,燕殊见她执意如此,只能抬头将她放下,伸手扶住她的腰。
“那是我的外孙女,我去见见怎么了!”
“这话您怎么不早说!”姜熹眸子冷冽,忽而一笑,那笑容极致讽刺。
“这就不用你管了。”
“你们家如果真的有诚意接她回去,就不会用如此手段,说到底,你们”姜熹忽然靠近叶老太太,吓得她拐杖都没拿稳,相比较宴会当晚的咄咄逼人,姜熹此刻的神情迸射出了一丝恨意,这让她心惊。
“从未把她当做一家人。”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这只是突发状况而已。”
“我是不懂你们叶家那些事,不过如果今日叶子不是和大哥在一起,你们叶家会如此的急不可耐么!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一边想稳定沈家,另一边还想霸着燕家,可是你们忘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叶子最多和你们有几分血缘关系,可是你们对她却没有半分怜惜,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你”
“我不知道在当年的事情中你们到底都扮演着什么角色,可是将一个小女孩丢在外面,这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那心肠得多么恶毒啊,现在说是外孙女,早干嘛去了。”
“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倚老卖老,现在的社会不是以前,没人会吃你这一套,再者说,我又不是你谁,你也没资格冲着我吆五喝六的!”
“一把年纪了,为何不给自己留点脸面!”
叶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
她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未有人敢这般数落她,最主要的是,她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战北捷咋舌,这小妞儿,嘴巴着实厉害。
而此刻燕持的脚步声逐渐迫近,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巷子口。
叶老太太一见到叶繁夏,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叶繁夏缩在燕持怀里,显得越发娇小。
燕持的白色衬衫上有各种颜色的污渍,黑色裤腿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许多灰土,他身材颀长,身姿英挺俊拔,他的动作温柔,只是眸子冷冽而又森然,透着一股骇人的寒光。
“繁繁”叶老太太上前一步。
叶繁夏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繁繁繁繁”叶老太太想要过去,燕殊已经伸手挡住了她,她根本进不去。
叶繁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叶老太太。
那双眸子就像是秋日枯槁的落叶,消极**,没有一丝生气,看着她的时候,没有一丝情感波动,那张脸和叶桃芝有七成相似,叶老太太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脚下趔趄的往后退。
她恨她!
叶老太太那深陷的眼窝里溢出了一丝泪水,“桃芝”
“妈!”叶纪昌伸手扶住自己的母亲。
叶繁夏一听这名字,浑身都在战栗。
“别叫这名字!”她的口气带着命令警告,急切而又愤怒。
“你”叶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要过去,可是那双眼睛饱含着厌恶与憎恨,她的脚步硬生生的停在了。
“你们都不配叫她!”
“繁繁”
叶繁夏扭头不再说话。
“叶繁夏,奶奶在叫你,你都听不见么!”叶芷珏话音未落,燕持一记刀眼射过去。
叶繁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下,“我想”
“你先上车,事情我来解决!”燕持将叶繁夏抱上车,将门直接关上,拿起手中的车钥匙将门锁死。
叶繁夏伸手拍打着车窗,愣是没动静。
燕持抬脚朝着叶家人走过去。
“燕持,你让我见见那孩子”叶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伤情的事情,眼眶里都是眼泪。
“你们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