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钧年微皱眉,这丫头还真研究了不少他的野史啊?
吻安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查阅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故事是真的了。
笑着道:“您可以信任我,我之所以跟您借人手,一来是因为我只是个娱乐圈的女导演,需要势力。二来,办顺这些事我依旧只是个女导演,退出这个圈子,人手自然又回到您身边了,我不用费神处理,很方便。第三,当然是因为您的人办事最靠谱,您想提防我外公,提防性质逐渐改变的宫池老先生,所以用您的人最有效。”
她想,自己该分析的全部分析完了,该解释的也解释清楚了,所以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片刻,沐钧年才从倚着的姿态走过来,很认真的跟她握了个手,“庆幸你选择帮荣京得到整个南岸,而不是跟你爸一样投靠旧派。”
吻安浅笑,绝美的眸子微微弯着,“因为我对这些事认知以前碰到了宫池奕,换句话说,您可以对宫池奕放心,跟对我一样的信任。”
沐钧年收回手插在腰间,勾唇笑着。
她也回以一笑。
这一晚在这座孤岛上看似随意的谈话,自然是连野史都没有,只是,这一个谈话对未来的影响足够深远。
一个多小时后,薛音明明是去了阳台的人,却从大门外回来。
看了看各站一边的两个人,都是略微带笑,看起来谈得很愉快。
沐钧年低眉,他怀疑过她的身份,但因为自己不便在外行动,没那心思多查,到目前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跟他谈南岸的事?
只薄唇微动,“我看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就把顾小姐带到我那儿住宿?”
薛音点了一下头。
又看了顾吻安,声音很哑,“走之前过来一趟。”
吻安愣了愣,转而略微欣喜,毕竟是头一次,她主动跟自己搭话,点头,“好!”
稍微犹豫,才看了她,“现在是秋天,林子里潮湿,您晚上住这儿么?”
薛音没有回答,而是去拿了饭盒还给沐钧年,然后颔首让他们走。
几分钟之后,吻安跟沐钧年上船,回头看了看,居然没见到刚刚还亮着灯的木屋。
她把灯熄灭了?是睡了,还是其实不住这儿?
“和我说说你母亲的事?”沐钧年忽然开口。
吻安侧首,柔眉微弄,很难有个开头。
海上空气潮而冷,她坐下来,侧首看着黑茫茫的夜空,许久才道:“小时候我也以为我爸我妈只是普通人。遇到宫池奕之后才知道,我妈不是荣京籍,但她做的所有事都在帮宫池奕,帮您儿子沐寒声,我想她比我知道的神秘,否则怎么会提前一步跟您谈南岛的问题?”
沐钧年略微点头,看来薛音找他也是为荣京着想,那他便没有顾虑了。
后来,她断断续续说着:“我爸是旧派,娶我妈是为了利用她,她的爱情和婚姻都是悲剧……或者说,我是她悲剧中的悲剧?”
沐钧年笑了笑,“我看她倒是会因为你而自豪,疏于表达而已。”
吻安没有接这个话茬,远眺视线,继续着自己的话语,随着船只在海上飘远,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
两人上岸时,没有人眼可见的护卫,但那种气氛,她知道这里必然被人护得严严实实。
海景别墅亮着灯,可能是听到船只返回,沐钧年的妻子披着外套出来迎了一段。
走进别墅时,吻安卸去了讲薛音时的温落,浅淡一笑,道:“沐先生的这个海岛,是有延年益寿、长葆青春的秘籍么?”
沐钧年听完先是愣了愣,然后看向妻子,这才笑起来,“也许!”
在这儿生活着的人,包括许冠、言三,确实都没怎么老。
“顾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就当在家一样随意一些。”女主人亲切的笑着。
吻安看了看尉双妍,这个在外界应该是比沐钧年消失得还早的女人。
沐钧年见了她的眼神,手臂环了妻子,很认真的语调:“顾小姐不用看她,她是因为有我才能走到今天,她的智商绝对不及你和我儿媳的一半!”
简单的说,就是属于只能被宠着的人。
尉双妍和年轻时候一眼戳了男人的腰表示不满。
吻安笑了笑,看着夫妻俩之间的小动作,“那我先进屋休息了。”
她一个人的卧室,极其安静,安静得她都感觉不真实。
从来没想过,她一个只是一个拍电影的小女人,曾经恶劣、清傲,何曾想过,会接触这样的政治核心?
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嗯……似乎,都是因为接触了那个她当初千辛万苦靠近的男人,然后不知不觉早已被他融到圈里,甚至不自觉的必须跟着他的脚步走。
吻安笑了笑,就当是夫唱妇随吧,也是站在他身后的伟大女性,嗯这身份很不错。
侧过身看了看时间,算了算时差,感觉宫池奕这会儿至少应该不是睡觉时间,转手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
“喂?”带着略微的喘息。
可吻安还是听出来是于馥儿的声音,柔眉微微蹙起,语调却是温温淡淡,“让宫池奕接个电话。”
“不好意思。”于馥儿缓了口气,那种喘息着实容易让人乱想。
尤其在问看来,她现在拿着的,是丈夫的手机。
“阿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