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立马回复,反而看向床旁站着的呂笙,很明显接下来的话不想让她听见。
呂笙刚准备说要不她先出去什么的,只听秦凉轻笑出声,继续用英语跟那燕尾服的男人说了几句,那男人这才恭敬回话
呂笙就这样干站着,听着秦凉和那男人说着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话语。
原本之前她还能听出几句英文单词什么的,但是现在他们恐怕说的是德语或者其他什么的吧!
完全听不懂!
良久,秦凉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呂笙,对她说道:“这是威尔,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
呂笙微微一愣,随即冲身旁站的笔直的威尔讪讪一笑,用蹩脚的英文说道:“你好,我叫呂笙,很高兴见到你额”
威尔神色依然没有半分动容,冲呂笙微微低头俯身,用一口较为生硬的中文说道:“您好,叶小姐!”
呂笙微微一愣,不仅讶异眼前的威尔会中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叫她为‘叶小姐’。
秦凉丝毫不在意这一小段插曲,转而对身旁的威尔慵懒出声道:“下去吧!那些尾巴清理干净,我最怕麻烦了!”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威尔将右手放置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俯身低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呂笙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随即冲床上坐着的秦凉伸出手心,“之前你说飞机上不要用手机,现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
秦凉淡金色的眼眸直直的对上呂笙那如曜石一般璀璨的眸子,嘴角微微牵扯,一丝轻佻的声线缓缓响起:“现在给你,要是你联系顾尘什么的,到时候找来,就算我跟那个孩子有亲子鉴定,到时候你的态度再一转变,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些遗产还会给我吗?”
话音一落,呂笙的眉头不悦的皱起,却无法反驳秦凉的话。
她连自己都不相信,她怕她会忍不住的想要联系顾尘,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想要看到他的俊脸,想要问他是否有好好吃饭睡觉
也不知道他现在知道她的不见,会不会崩溃?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找她?会不会——怪她!
呂笙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冷声说道:“我只希望这个过程不要太漫长!”
假如自己跟秦凉的父亲一样,只剩下三年的时间了,在这三年如果治不好的话,那还不如用这人生中仅剩下的这三年,好好跟顾尘一起度过。
她偏头看向身旁婴儿床中正在熟睡的小顾玖,她的三年可以珍惜,甚至能得到顾尘和他,她这一生已经无憾了。可是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扼杀掉呢!
秦凉顺着呂笙的眸子看向一旁小小的婴儿床,淡金色的眼眸浮现一抹不知名的异样情愫,但很快转眼即逝,再也寻不到它的踪迹。
一阵清风从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动着窗户旁的窗帘,将窗帘上的珠子吹得铛铛作响,随之拂过的,还有那淡淡的花香。
呂笙走到窗户旁,看着不远处那在阳光下开的正艳的鲜花,原本沉重的心情不由得舒缓了许多。
随后,呂笙回过头来对着又躺在了床上的秦凉出声问道:“那边怎么会有一座阁楼?”
只见那花园的角落处,有一座好似俩层楼的中式阁楼,顶楼还有一座寺庙中很是常见的大钟,八角屋顶上还悬挂着铜铃,风一吹,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令人心静的轻响声。
与之相比,在国外有这样一座及古楼,应该算是少见了吧!尤其是跟她所处的宏伟古堡相比,风格和文化的差异越加让楼变得独特起来!
等呂笙反应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秦凉淡金色的眼眸看着远处那座阁楼,眼眸中划过一抹冷意,随即,一道永远都提不起劲的声线换换响起:“那是我十岁之前住的地方。”
“哎?看起来比你现在的房间要好多了呀!为什么要搬出来?”呂笙下意识的疑惑出声道。
秦凉收回视线,转而看着身旁的呂笙,漫不经心地出声说道:“因为一出生就是金色的瞳孔,加上那份没有血缘的亲子鉴定,所以那个女人也因此受到了冷落,如果不是大伯护着,大概之前应该别当做是怪物扔了或者处死吧!而那座阁楼,是特别为我定制的!”
呂笙身子微微一僵,偏过头看着云淡风轻的秦凉,那不经意的语气好似说得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因为这双异瞳,生下来便被爸妈厌恶不喜。与其说是住在哪,倒不如说是被关押,囚禁。
难怪他跟刚才那个女人的关系会那般别扭,对于这样有着血缘关系的母子,却被深深的嫌弃甚至厌恶怨恨着,还不如陌生人。
秦凉淡金色的眼眸突然危险的眯起,冰冷的声线缓缓响起:“你这是同情可怜的眼神吗?”
呂笙连忙收回视线,看着窗外的大好风光,没好气地说道:“别自恋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同情可怜什么的,我自认一向没有。特别是对于你!与其可怜同情你,还不可怜我自己,说不定都活不长了”
秦凉的神色这才突然缓和了些,回到了之前的慵懒,他不怕别人异样的眸光,只怕别人用像看待弱者一样的同情可怜去看待他。
俩人在窗口无言的站了很久,直到呂笙的肚子发出一声及其响的抗议声,呂笙这才尴尬地转过身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