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丹雪几乎是嘶声力竭,“程锦语!”
程锦眨眨眼,看向拓跋冶,“拓跋王子难道还没有教一教丹雪公主关于大晟规矩的事情么?毕竟丹雪公主不是想要嫁来我大晟么?”
无辜的话,倒是让已经被程锦挑起了丝丝怒气的拓跋冶不知如何接口,只能看了拓跋丹雪一眼,眼神之间叫她不要太折腾。
拓跋丹雪自也是知道的,虽面上还带着怒气,去也忍者不发。
倒是拓跋冶看着程锦,“本王只是听闻清乐郡主病了,因而想要来探望一番,并无他意。”
“哦,原来是探病呐……”程锦也不掩饰自己气色中带着的几丝病容,“我以为王子和公主是想趁我生病,来气我的呢。”
“哪里的话,本王想,丹雪日后总归是要嫁来大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也不能对清乐郡主不闻不问。”
“是么?”程锦挑眉看向拓跋丹雪,却是寻了上首的位子坐了下来,程锦便是这样的人,虽然表面上时常带着笑意,让人觉得有一股娇憨之意,可眼中,却是挂着一抹冷离之色,浑身的气质,将亲和与疏离发挥得酣畅淋漓,并且,几番交手之后,哪里还会有人认为这位年纪轻轻的药王谷的谷主,是任人欺负,只是凭借一个身份和医术坐上谷主之位的?她更多的是令人觉得捉摸不透。
因此她在主位上坐下来,花厅之中,便是拓跋丹雪都感受到了她不容忽视的气度。
一句是么?倒是让人觉得她话里的怀疑,不知该是指向何方。
拓跋冶有些尴尬,拓跋丹雪却是轻哼了一声,“当然是!这几日,楚帅便会答应本公主的提议。”
她还想着那一日御花园中程锦的话,还有宫宴上楚睿的拒绝,地上了折子之后,听闻程锦病中,便想要前来给程锦添一些不痛快。
程锦神色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眼角瞄了她的脚一眼,“公主的脚好了?”
程锦牛头不对马脚的话让拓跋丹雪一愣,面带警惕与狐疑看向程锦,“你想说什么?”
程锦撞死无意地撑了撑自己的额头,“话不要说得太满,难道公主忘记了宫宴上的教训?”
“你!”拓跋丹雪指向她,眼带愤怒,程锦却是嗤笑一声,继续道,“我怎么看着公主今日过来,都不像是要探病的模样呢?”程锦一手撑着头,幽幽道,“作为一个医者,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公主,崴了脚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不好好养护,以后还是会有风湿痛类风湿痛关节炎之类的大大小小的麻烦,哦……对了加上公主执意要嫁到我们大晟,大晟的气候又不似你西凉那般干燥,这三天两头下一场雨的,没准天气一变,就痛不欲生,好似又千万个刀口在刮着自己骨头似的……你说怎生是好。”
她语气幽幽的,一边说,还一边去看拓跋丹雪的脚,拓跋丹雪被她这么一说,竟是真的进入了情境一般,便是脚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程锦却是心中觉得好笑,这姑娘嚣张的样子,可真是欠揍啊,竟然敢到她面前来闹事,可真是不可爱,简直就是欠收拾!
“丹雪还小,郡主还是不要吓她了。”拓跋冶看了看程锦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
程锦神色无辜,加之有些青白的面色让她看起来更加无害,“是吓唬么?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来说,我说的是实话,从一个未来的朋友的角度来说,我只是想要提醒公主一句。另外,再从一个主人家的角度来说,我也只是想要提醒公主一些公主已经忘记的事情而已。”
拓跋丹雪忍者心中的怒气,“程锦语,你当真生病了么?”
程锦靠坐在椅背上,看着拓跋丹雪,“公主觉得呢?否则今日公主过来,是做什么的?”
……
拓跋丹雪和拓跋冶愤愤然离开了郡主府之后,程锦面上的笑意方才沉下了几分,带上了一丝冷冽之色。
反倒是花听双皱眉,“他们来到底是什么的。”
全程出了被程锦损了一身之外,拓跋两兄妹似乎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程锦笑笑,“有些人呢就是这样,闲来无事总以为自己元气满满能将别人如何如何,其实不过就是欠收拾了而已。”
“嗯?”
程锦笑容可掬看向她,“以为我病得下不来床了,想要热闹热闹,给我找些不快活,让我病死呗。”
花听双了然,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冰冷之色。
程锦笑眯眯地看向花听双,“双双,我觉得,拓跋丹雪的脚受伤了,真的不适合住在咱们雨水如此丰富的大晟,加之入了秋,露重,会水土不服,日日受苦的,为了两国和平,应该让她还好在西凉呆着,你觉得换一位公主来和亲,如何?”
最好换一个安分一些的好好做她和亲公主的事儿不会对楚睿有任何想法的人。
花听双额头突突跳,看着程锦,“锦儿,江湖虽是风雨厮杀,可也要讲究狭义。”
“任由这么一个祸害来我们大晟难道就是你的侠义之道?”程锦严肃看向她。
花听双抿唇,掀起眼皮看她,“你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大晟。”
程锦眨眨眼,“有区别么?”
花听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会有人替你收拾好一切的。”
说着,便想要站起身来离开,而旁子瑜却是在走入了花厅之中,自是听到了程锦与花听双的调笑之语,进来的时候只看了看她还带着一些青白的面色,“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