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却是在解开穴道的瞬间,几乎用尽全力地打在他身上,“你这个混蛋!混蛋!”
楚睿却也不还手,任她出手,程锦虽是还留怒气,也只是打了一两个拳头,却是下不去手了,可依旧如同一只桀骜不驯的小兽一般,狠狠地看着楚睿。
楚睿却是见了她眼眸之中的松动,忽略了那松动背后的复杂,抓过她捶打她的双拳,放在唇边一吻,“是我混蛋,可药你还是要吃。”
吃都已经吃下了,程锦自是不可能吐出来,再闹下去,也不能如何,楚睿看她这副尤自不理人的模样,声音有些悠远,“阿锦,你还记得在巫艺山那一夜么?”
他提起巫艺山的时候,程锦被她搂抱的身子,便是立刻惊觉了他身子深处颤发出来的一股寒意,那是后怕的情绪。
楚睿也不需要的她的回答,却是继续道,“我一直都记得,很多时候,那一夜的景象依旧在我脑中闪烁,你没有看见,那一夜,你的脸色有多么苍白,你有多么脆弱,好似,下一刻,你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或者,下一刻,你的气息就会断掉一般,我这十几二十年,经历的事情大大小小,有过多少生死攸关的时刻,我都未曾尝过害怕的滋味,可你知道么?那一夜,我怕了一夜。”
程锦自然可以感受大楚睿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的情绪,那种害怕的感觉,是掩盖不住的,这世上最难掩盖的东西,发自灵魂身子,骨髓深处的,从来都是掩盖不住。
程锦听着,她是背对着楚睿的,楚睿自然也看不见程锦在他隐含后怕的语气中,面上升起的神色,无法表达。
可是,这个男人,雷厉风行,重权在握,避过了皇帝的忌惮,让北齐闻风丧胆,躲过了多少次暗杀,少年沦落,却也少年崛起,经历过多少人可能几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黑暗,可谁人听得见他提及过一句害怕,也只有这程锦的面前,才会说出一个怕,而这个怕,却也仅仅是因为,害怕控制不住的意外来临。
程锦只是沉默,楚睿却是语气中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祈求之意,“所以,程锦,别让我再害怕了。”
他可以承受天灾,也可以承受*,唯独不能承受,眼看自己最爱的女人承受苦痛。
程锦却是在他类似于祈求的语气中觉得呼吸一滞,唇边似乎是扯出了一抹笑意,“楚睿,那是正常的现象,调理好了就没事了。”
她无法与这个男人解释何为痛经之症,更无法向她解释这种疼痛,只是一个女子的一种正常现象,至少不会要了她的命。只顿了一顿,在楚睿沉默的拒绝之中,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就像生孩子一样,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比我那一夜的样子,还要痛苦,可那都是暂时的。”
身体明显的感觉到楚睿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浑身又无意识地散发出了那一抹寒意,程锦终于转过头来看他,却见他眼眸之中似乎有一抹怔忪之意,而后却是极快地消散了,随着消散的还有那莫名升起的寒意,“怎么了?”
程锦不解地看他。
楚睿却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似乎是做了万分艰难的决定一般,“阿锦……若是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吧。”
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程锦被他搂入怀中的身躯轻轻一颤,她何曾不明白,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不说别的,楚家到了这一代,只剩下了楚睿一个人,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在此时此刻,与她说,以后,不要孩子了吧,为的就是她无心的一言,为的就是不想让她承受他曾经见过的疼痛。
且不说为了传宗接待,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历经苦难的男人,会有多么想要一个家的温暖,有多么渴望一个真正的家,可他不但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并无定数的她,如今,竟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语气,有多么犹疑,他又需要下多么大的决心,方在短短的时间里说出这么一句以他的性子来说并非冲动的话。
程锦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有了微微的湿润之意,楚睿却是松开了她,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出来,“阿锦?”
却是看到了眼睛已经微微赤红的程锦,以为自己的话伤了她,毕竟,身为人母,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权利,急忙出口解释,“阿锦,我不是……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只是……”
他盖是心中慌乱了,因此语气也有些不稳。
程锦却是不需要他继续说下去了,微微起身,跪在他面前,捧住楚睿的脸,闭上眼睛,稳住了他的双唇,“不用说,我知道……”
两个人的心灵,似乎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契合,楚睿听着消失在双唇之中的声音,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却也极快地反应了过来,一把搂过此时正占据着主动地位的程锦,犹似干柴碰上烈火一般,瞬间便闪动火花。
楚睿的强势,程锦的快意,两人之间,从来都是激烈而又尽致,几乎毫无保留,可是,今夜的程锦却是这这一场吻,比平时来了更为敏感的感觉,也比平时,多了更多的决然,也更毫无保留。
加之气氛所然,原本是一人坐着一人跪着的姿势,不知不觉,便都双双倒在了宽大的软塌之上,原先占据主导的程锦,早已在楚睿的热情之中渐渐趋于被动,楚睿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一般,炙热而又深情的吻,从她的嘴唇,辗转到下巴,从下巴,再都耳垂,顺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