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石凯承诺的点点滴滴,却总是忽略了对方从未付诸过实际行动,没有实际行动的承诺,多么可笑。
一路上石凯的电话,她都未接,也不想接,接听还有什么意义,至此不联系,形同路人。
她不明白自己会出尔反尔地接听。
“喂……”石凯淡然地声音。
“……”。
“喂,你在听吗”,石凯小心地询问,得到回应后,想问田琳在哪里,却又觉得说废话,对方还不爱听,又说“你走了,葛兰和金壮男打起来了,金壮男被她推到花池里啊啊哭”。
“她俩为什么打起来”喇叭里传来虚弱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是极不情愿说话,又不得不说。
石凯调大音量,在车里大声说“葛兰要找前男友,金壮男不干,不让她去呗,两个人就拉扯呗,金壮男就倒花池里了呗,哎啊,我看她摔倒的那地儿,感觉菊花疼,你不知道啊,下午刚被绿化工人割过的冬青,硬茬那么锋利,扎着屁股多疼。哎,想想都疼”。
“那金壮男呢”田琳哼笑一下,又说“她回家了吗”。
“你笑了哎”,石凯兴奋地说。
“就你贱,贱人,金壮男回家了吗”田琳问。
“回家了,我送她她不干,非自己打车,我看她上车了我才走,你说她长的那样,还怕我吃了她啊,我还怕她吃了我呢”石凯说。
“对不起啊,她这人就这样,你又不是没见过”,田琳顿下又说,“再说也是为我好”。
“她啊,我知道,不会计较的,不过你说她可笑不可笑,非要我先离婚再来追你,不是有毛病吗”石凯说。
“什么是有毛病,难道不对吗,你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你为我离婚,我可担不起,我有家人有朋友,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田琳有点生气,语速也不自然地加快了。
“咱俩在一起住了好几个月了,然后说再让我追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儿吗”石凯的语速也跟着加快地说。
“我不想跟你说”田琳撇下一句话,半天不出声。
“别啊,小心我半夜敲你家窗户”石凯嘿嘿一笑后说。
“石凯,我告诉你,我不想成为不道德的人,我一直想怎么样才能离开你,可是我现在发现,身边所有能发展的朋友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让我先说嫁给你,你回家去离婚,那不是我唆使你的吗,我不就确立了我的身份吗,你觉得我背着这个身份过一辈子好吗”,她顿了顿,阻止了石凯想打断的话,特严肃的说“你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说的清吗”。
“男女朋友”,石凯翻着白眼,无耻地说。
“嗯,男女朋友,我从来不认,你没有资格,我也不想背负太多”,田琳清了清嗓子,又说“你还是先离婚吧,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离婚”。
石凯有些恼,口不择言地说“你不就是怕人家说你是小三吗”,说完擦擦嘴巴,从副驾座位上拿起一**水,喝几口,又说“我们住一起那么久了,我一直都是已婚,要成小三你早成小三了,自己不想认罢了,你已经成小三了,先答应……”。
电话断了,再打过去,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石凯开着车要过收费站,车停路边来回瞅收费站对过,确定没有交警,才重新开上车,交十元钱过收费站。
石凯不是不想说他已经离婚,有协议的,可转头想想,似乎没有意义,毕竟没有离婚证。
楼道间的门上抓出四个手指,其中一个指头上戴着镶嵌红宝石的蜘蛛指环,那四个手指抓住门轻轻向后拉,拉出一个人的缝隙,穿白色卫衣的人眼瞅着蹲在地上,抱着手机抱着包打呼噜的田琳,轻轻绕过,按下电梯按钮。
待电梯门开,他轻声走进电梯。
层高六米的大厅里,暖黄的光线配搭着米黄色大理石墙砖,给人归家的温馨感,而拐出电梯间小门厅的保安,则给人安全的感受。
这会儿保安眯着小眼,坐小凳靠在墙上小息,突然间听到女人的呼喊,猛地站起来,愣一下神后往电梯间跑,就见田琳惊恐地看着电梯,缩在墙根瑟瑟发抖。他忙跑过去,扶起田琳,瞬间闻到大股的酒味,偏了偏头问她怎么回事。
田琳本来喝了很多酒,摇摇晃晃地站不稳,现在又惊吓到,战战兢兢地指着中间电梯,带着哭腔说,“有一个全身发白的人,拍我一下,钻进电梯跑掉了”。
保安见电梯显示灯指示停滞在二楼,又看酩酊大醉的田琳,憨笑一声,说“么事的,么事的,你住哪层,我给你送上去”,说完按电梯按钮。
“我说的是真的”,田琳认真的说。
“好好,我回头查下监控,你喝多咧,在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保安憋住笑意,认真的说。
“好,我住25层”。
“没事的,没事的,酒醒咧就么事咧”保安一脸贱笑的揽着田琳走进电梯。
进了电梯,慢慢静下来的田琳发现旁边保安不怀好意地揽着她的肩膀,微微挣扎下摆脱。当注意力不在那个白衣人的情况下,恐惧也慢慢消失,对着保安温柔地说“谢谢你”。
保安见她摆脱,尴尬地搓搓手,嘿嘿干笑两声,不再说话,只是随着她,把她送到家门口,便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夜,静谧无声,偶尔汽车打火的声音也能响彻夜空。有人问,大北京有不吵闹的地方吗。有,真有,老旧小区连成片的地方,都很安静。
客厅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