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纤陌缓缓走向酒店外面右下角的那个大型盆栽,老高在她身后默默地陪着她。紫
常钰彤往树后躲了躲,样子有点瑟缩,随后又站了出来。
“越小姐”她伸手将垂落到耳边的发丝勾到耳廓后,看着越纤陌,嘴边泛着不自然的笑。
很漂亮的女人,尽管有点落魄,而且都这把年纪了,她白皙的皮肤也不见松弛,比同龄女人看起来年轻多了。
越纤陌默默地打量着她,眼神复杂的从她的身上和脸上寻找蔓妃的影子。
毕竟是母女俩,难免有几分相像,不过蔓妃可能更像她风姿秀逸、温文尔雅的父亲,一身傲骨,连眼神都多了一些坚毅和勇敢,而不是如常钰彤这般温柔怯怯,腼腆娇羞,看起来就像贤妻良母。
可是人的相貌是具有欺骗性的!越如常钰彤这般的“贤妻良母”,越能软刀子杀人,并且杀人不见血!
越纤陌自是认得常钰彤,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常钰彤曾来扬城找过蔓妃两次,虽然那两次常钰彤都是来去匆匆,可也与越纤陌打过照面,还寒暄过几句。
常钰彤知道她是越氏日化的千金,对她还算客气。
那时候的常钰彤是位中年美妇,和许多上流社会的贵夫人一样,打扮的珠光宝气,光鲜亮丽,并且妆容也极精致。
现在也没隔几年,但常钰彤身上已没了珠光宝气——今晚她穿的很朴素,也很普通,一件半新不旧的宝蓝色的两截式套裙,黑色的半跟小牛皮尖头皮鞋,也是旧的,耳垂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耳环,身上其余再无佩饰。
衣饰虽然不咋滴,不过她五官出色,身段纤细,气质温婉,那股犹存的风韵不能让人忽视。年轻时,也是位能惊艳时光的少女。
“你在这里等谁?有什么事吗?”越纤陌问她。
若是白天,酒店的保安看她行迹鬼祟,必定会上前询问和将她撵走,但现在是夜晚,酒店外面没什么人,保安于是也松懈了。
常钰彤再次伸手勾起耳边的碎发顺到耳后,微低着头:“听说妃妃在这里,我来找妃妃。”
她的嗓音很好听,如器皿打破后的柔碎,让人不忍伤害她。
看在她曾经是沐蔓妃妈妈的份上,越纤陌还是很客气地问:“你找妃妃有什么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哦,我找她有点私事。”常钰彤说。
越纤陌伸手撩了撩长发,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您和她之间还有什么私事?我读书少,为人又单纯,您可别骗我。”都断绝了母女关系,还能有什么私事?
“我,我”常钰彤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我和她爸爸找她有点事。”
呸呸呸!哪来的爸爸?乱充爹!
越纤陌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圈圈个叉叉,谁不知道蔓妃五六岁时就死了爸?!?
她心里一股火乱窜,不过嘴上仍然不愠不火:“蔓妃说她的爸爸坠在阿鼻地狱受苦,来不了我们这里。”
常钰彤秀气地蹙了蹙眉尖,似在忍耐:“我说的是她的继父,她周叔叔。”
妈拉个巴子!神仙都不能忍了!
越纤陌给她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眼神变冷:“可是据我所知,蔓妃和您已经断绝了母女关系,既然连母女都不存在,哪里还会有什么继父?”
“没没有断啊”酒店外面的灯火璀璨,常钰彤瞪大眼睛,两排长睫如蝴蝶的翅膀般急遽扑闪,漂亮却也是心虚的表现:“我们母女俩的关系很复杂,她和她周叔叔的关系也很复杂,越小姐你不了解。”
“我是不怎么知情。”越纤陌道:“不过蔓妃把一千万都给了你,就是想让你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来找她,把她当无敌女超人来对待,这总复杂不到哪里去吧?而且她和周家的关系早就闹到水火不容,这人尽皆知的事,您跟我说复杂?”
常钰彤:“”。
越纤陌接着说:“而且蔓妃当时给了你选择,一边是一千万,一边是她,看你要谁,你毫不犹豫的选了一千万,表示自愿和她断了母女关系,从此以后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不到黄泉不相见。”
“不是的,越小姐你误会了。”常钰彤急着分辩:“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越纤陌却不理她,只径直说道:“当时妃妃还说了,如果您老了没人给您养老,您到时再来找她。怎么,您现在还这么年轻,家里什么活儿都能干,却已经没人给您养老了吗?”
常钰彤抿了抿唇,眼神突然变的尖利起来。
她挺了挺脊背,语气略强硬地说:“越小姐,这是我和妃妃之间的事情,我毕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有什么问题,自有我们母女二人去解决,越小姐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越纤陌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您嫌我多管闲事?”
常钰彤本想说她确实多管闲事,人家母女之间的事,要她插什么嘴?
但碍于她的身份,她还是很委婉地说:“没有,我没有嫌越小姐你多管闲事的意思,只是说有些事必须我和妃妃当面谈才行,越小姐你不是妃妃,不能替她做主。”
“那谁能替妃妃做主?你吗?别开玩笑了!”
越纤陌突然换成一脸讽刺的表情:“为什么同样是当妈的,我妈妈为了我们父女俩忍辱负重,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怎么到了您的头上,就是害夫害女?!害完丈夫再来害女儿,您这究竟是结了几辈子的仇几辈子的怨来报复他们父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