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官林目瞪口呆地看着疲惫不堪,倦容满面的江小湖,关心地开口道。
“江小侄,看你脸色如此憔悴,不如等休息好以后,晚些再出发,况且寻那贾万两也不急于一时。”
江小湖闻言,摇了摇头,对着官林答了一声谢,随即说道。
“官叔,你又不是不知,我从幽州前往京城,爱妻枫媚影只给了我半年时间。”
“如今查来查去,时间飞快,已经过了三月有余,倘若再加上返程时间,时日无多,所以我们得加快进度了。”
顿了顿,江小湖又是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了官林,说道。
“不瞒你说,据我猜想,既然小金人如此重要,那贾万两和秦枫关系密切,加之其又持有赝品,定与皇帝高昌运脱不了干系。”
“你且看这是什么?”
说罢,江小湖把昨夜里从高昌运那里要得的圣旨递与官林。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官林在看完圣旨内容后,也是和江小湖一样,觉得这贾万两和高昌运之间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只见官林把圣旨还与江小湖后,接着说道。
“皇帝高昌运,这一招丢车保帅,用的真是妙啊!”
江小湖笑了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着官林说道。
“贾万两不算是车,顶多算是个小卒,而秦枫,才是那车。至于高昌运到时候会不会舍弃他这个车来保自己,还真的是说不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貔貅阁。”
官林点了点头,跟着已经动身的江小湖后面,两人直奔贾万两住处。
正在江小湖和官林前去貔貅阁的同时,这边皇帝寝宫,同样是一夜未眠的高昌运正等着自己召见的秦枫入殿。
可是约莫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高昌运所命令的侍卫却仍旧是久去不归,迟迟不见消息回来。
恼怒之下,皇帝的脸色也开始逐渐难看起来,就当高昌运准备发火之时,那出去寻秦枫的侍卫终于是及时赶了回来。
可是,待高昌运看见侍卫只有一个人进来,顿时气的是脸色铁青,忽地伸手一拍龙桌,用劲之大,直拍的桌上的杯碟颤抖个不停,那侍卫见状也是如同桌上的杯碟一般,抖若筛糠。
察觉自己的失态,高昌运也是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朕命你去召秦枫,人呢?”
那侍卫不敢抬头,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答道。
“启禀圣上,秦大人一早便去了貔貅阁,不在自己府上。”
高昌运听得秦枫没来,立刻面容变的是十分阴沉可怕,眼神凌厉,却是开口说道。
“该死!”
也不知,高昌运这句“该死”,说的是这个小侍卫,还是那没来的秦枫。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那跪在地上的侍卫听得皇帝说出“死”字,顿时身子抖的是更加厉害了,连那求饶的话语都不敢说,只得趴在地上,对着高昌运磕头不止。
高昌运看着那侍卫,脑中却是突然想起刚才江小湖的那一番话,眼前的这人,是不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这才导致出现了朝中人心涣散,京城造反流言四处蛰起。
想罢,高昌运长叹一口气,盯着伏地埋头的侍卫看了许久,这才低声说道。
“罢了,你退下吧。”
那侍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半晌,随即又是连连磕头谢恩,这才起身快速离开。
这时,宫殿内,又仅剩下皇帝孤零零的一个人。
环视四周,寝宫内虽装饰奢华,但掩饰不住空气中寂寞的氛围。
只见高昌运默默走到龙床旁边,一下便瘫软在床榻上,头疼欲裂,在其脑中不停回想起近些日的烦心事情。
首先京城里,不断传出国师准备起兵造反的传言,高昌运又岂不自知,凡事无空穴来风之说。
加之江州莽河雨期,水位不断上涨,随时可能水淹京师,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是当时自己让秦枫推金人入河之时,却是没有考虑到的情形。
且皇宫内,皇后已怀胎十月有余,可是迟迟未见分娩,据太医诊察,疑是肚内胎儿脐带缠绕,导致难产,需极其高明医师方可接生,然宫内有此能力者,皆是男医师,有女医师者,均是望肚兴叹,束手无策。
这内忧外患,种种心烦之事,掺杂在一起,便是导致高昌运彻夜难寐的直接原因。
对比这些事情,江小湖先前在殿上对自己的那些不恭不敬的态度,反倒是成鸡毛蒜皮上的芝麻,算不上粮食了。
越是想,高昌运额头上的皱纹越是皱的越深,那两鬓开始冒出花白的发丝,仿佛一下便是苍老了许多岁。
皇帝虽和江小湖同为二十余岁,可此时再看高昌运,就仿佛如那中年人一般。
须寅,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只见高昌运缓缓起身,嘴里自嘲的说道。
“想不到,朕贵为九五之尊,却活的不如一介江湖草莽般自在。”
“罢了,朕也累了,今后一切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想罢,皇帝竟是穿着便服,只身朝着皇后寝宫走去,可能目前在高昌运的心中,也就是那未曾出生的皇子,能值得自己真正上心了。
京城,貔貅阁,百珍堂内。
此时,贾万两手握着一小戳绸缎,正在细心地擦拭着昨日里被血沾染的珠宝,而秦枫也是面容冷峻地站在自己义父身旁。
只见秦枫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