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白胡白发,眉毛留的与胡子一般长,走起路来,白絮随风轻荡,飘逸脱俗。年龄看着比八叔老了许多,但身上显示出的精神气,却是一丝都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位差,一袭白衣后边闪闪发光,更是为了他多添了几分年轻人的活力。
“哈哈哈,白毛仙人,好久不见!哈哈哈!”八叔和那老头互打着哈哈,好友相见的喜悦难以表达。
白毛老头转眼一撇,脸上的喜色不悦地退去,他一下跳到路修远的面前,一张老脸紧贴了上去,双眼活溜溜地上下扫视他冷得如霜的脸,“小兄弟,我出场的时候,不该普天同庆吗?你们就这几个人欢迎我,我已经忍了,你还哭丧着一张脸,真是不能忍啊!说吧,谁让你伤心的,我保准让他后悔!”
路修远沉浸在怒火与悲伤中,根本不愿管面前的人和谁认朋友寒暄,甚至有些厌恶他们脸上挂着的笑。此刻,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不仅不想笑,甚至还想哭,哭自己无能,资质差到都没人愿意教他了,但他七尺男儿之身不允许他做出如此颓废之态。
木秋白在一旁冷冷地指着路修远的八叔,“当然是他了!”
“老路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毛仙人转头埋怨友人毁了自己的喜气。随后有伸出食指做出勾引的样子,“小兄弟,不就是拜师学艺嘛,来来来,我教你!”
他说完伸手整顿自己的仙衣,接着抚着长长的白胡,偷偷施法让自己背后闪着更加刺眼的金光,脚下渐渐升起云雾,摆出一个神仙的样子,站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对路修远笑道,“怎么样,比你八叔牛多了吧?”
木秋白在一旁见着他脚下的云雾越聚越多,且还闪着弱弱的金光,不禁感叹:这云果真是真的祥云,还以为这老头跟路修远八叔一样不着调,没想到是个真神仙!她转眸见路修远绷着一张白脸,还没反应过来。忍不住替他着急:哎,这呆子,该不是真的被他八叔气傻了吧!
她忙走到他面前,将他往白毛仙人面前一推。“不请自来的神仙,赶快拜师啊!”路修远这才回过神来,半信半疑地抛开之前的阴霾,往前一拜。
“别别别。”白毛仙人见着路修远就要应声下跪,反倒往后退了几步。
路修远身子半僵在空中,脸色又暗下来,跟木炭一般黑,难道这所谓的神仙与自个儿八叔臭味相投,都爱骗人,拿我取笑?渐渐地脸色愈发阴沉。
“嘿,我说你怎么又黑着脸?我不都收你为徒了嘛!”白毛仙人不耐烦地收起背后的金光。他当神仙当惯了,最讨厌人间那套繁琐的规矩。
他俯看着路修远,抛给他一句解释,“我说别别别,别跪了!”
木秋白搞清楚原来是误会,笑着轻叹一声,“果然神仙比较靠谱。”她弯身扶直路修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毛仙人收了金光,再慢慢抬眸时,她只觉自己面前暗了许多,而且越来越暗,她是修仙之人,黑暗中不需要太强的光便能辨认出事物,但这隐隐的变化还是让她感觉一丝诡秘和不寻常。
随后只见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压了下来,势若飞鹰捕食。难道是那团黑气?她心下暗叫了声“不好!”拖着路修远就往后连连退了几十步。
一只比人还大的黑熊“嗙”的一声落地,震得整个树林都抖了几抖。张口露出白色的獠牙,恶狠狠地盯着众人,恨不得把他们撕碎。
原本心情好转的白毛仙人,脸上不自觉地黑了些。他背对着黑熊并不曾转过身来,也不曾有一丝畏惧之色,只呵斥了一声,“孽障,既然跟了主人,就该学学规矩,还不快速速退去。”
那黑熊虽成了精,但平常不曾出这林子,且如白毛仙人所说又是个家养的,根本没啥见识,也不识的眼前的人就是个神仙。再说这林子本就是他主人的地盘,他根本不用怕谁。
方才他在主人家门口睡觉时,被几段响彻树林的笑声给惊醒,本打算接着睡,没想到接着又闪过几丝极其耀眼的光芒,逼得他不得不醒,他一路嗅着,顺气味寻过来,倒要看看是谁毁了他的美梦。
他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自然不满白毛仙人的态度,恼得用熊掌打了几下胸口,随即就跳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白毛仙人扑去。
白毛仙人轻轻一抬手,那黑熊就被定在空中一动不动。然后又将自己的身形变高变大了几倍,高的足够俯视空中的黑熊,他转身对着熊精叹道,“你都四百来岁了,也该涨涨见识。不如跟我行走江湖,见见世面。”
他转头看着路修远和木秋白,颇有些失望。
“姑娘,我家徒儿可不能这么教。怎么能见啥都躲呢?”
“老神仙你说的是,这做人呢,不该遇见困难险阻就逃,不过这黑熊你出手对付,自然是轻而易举,而于我们可能就是棘手的问题了。”木秋白躬身赔了个理,不太赞同他的话,这打不过,还不让逃吗?
白毛道人闪身到路修远面前,“你可得机灵点?”路修远自拜师后就一直木木讷讷,心事重重,听此,慢半拍地应了声是。
白毛仙人先撇下那只黑熊,从袖中取出一叠修炼法术的秘籍,嘿嘿一笑,“你要一日速成,还是三日速成。”
“求师父给我,近日就能练成的!”几乎是脱口而出,时间对于现在的路修远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他知道再多拖一天,徐初瑶的生命就再危险一天。
白毛仙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