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守守自认冰雪聪明,聪慧过人,但是当她面对易晨轩腹黑的笑,以及他示意自己坐到身边的举动,她依然有些无所适从,很是艰难地消化着。
他身边明明坐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从那女子看到自己时,脸上流露出的警惕与冷淡,可以看出两人关系非常。
朋友,易晨轩刚刚回答饶雪仪,说与自己是朋友。朋友可以有很多种,有的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有的则是千丝万缕,暧昧纠葛。
再次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纪守守几乎马上笃定,他如此暧昧不明,就是故意要叫对方误会。
这个易晨轩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如此漂亮的女人能让多少男人趋之若鹜,他今天的表现,就不怕伤了对方的心?
果然,在看到易晨轩的举动后,饶雪仪的脸色更难看了,黛眉微微蹙着,眼眸里透出一股阴寒之气。
“算了,我还是坐前面吧。”纪守守呐呐,就算他想要表演左拥右抱,万花齐放,那也可以另找对象,她纪守守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易晨轩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嘴角隐约漾过一声轻薄的笑:“就这个也拘谨?这可不像你的个性。”
对面的黑眸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她不禁怔了一下,看清里面那丝嘲讽,纪守守顿时不爽地眯眼,下巴微微抬起。
可笑,居然敢瞧不起本小姐,不就是坐在你旁边吗?你还能吃了老娘不成!?
气冲冲地上车,方才受虐严重的奥迪,更是遭受某女发泄式的对待。纪守守“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环胸坐在易晨轩身边,偏过头去,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怒瞪着他。
她的表情向来生动,喜怒全然表现在脸上,毫无遮掩的。生起气来尤其可爱,红润的脸蛋鼓起来,像是一只小青蛙,眼波欲流,娇态横生。
“开车吧。”
坐在他身边的那一刻,易晨轩淡淡的开口。有薄凉的青草气息拂来,又像是沐浴露的清淡香气。如果这就是别人说的男人味,那纪守守承认,还蛮好闻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纪守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饶雪仪觉得,即将成为易晨轩未婚妻的她,完全可以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让季秘书送她去医院吧,我打电话叫白司机来接我们。”
不是询问,亦不是商量,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典型的大小姐。
好几年没见到易伯伯、易伯母,今天就是应邀上他们家吃饭的。遇上路上堵车也就算了,怎能再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耽误时间?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不过是一个莽莽撞撞的丫头,行为粗鲁没大没小,见到她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点教养也没有!凭什么得到易晨轩的特殊对待?
易晨轩却不以为然,看起来优雅从容,谦谦有礼,实际上隐含着疏远与漠然:“何必如此麻烦?再者,司机从饶府赶过来,路上也一定在塞车。”
饶雪仪不是想不到这层,只是他的右边坐着另外一个女人,总归叫她心中有刺,如坐针毡。斜睨着那边的纪守守,饶雪仪赌气般地说道:“那随你好了!”
后来纪守守知道车上这位女子,就是媒体上报道的,未来的市长夫人——饶雪仪。她还暗自摇头,心想,就这点度量,她怎么能当好市长的贤内助呢?
同时又邪恶的幸灾乐祸,易晨轩还真是可怜!每天日理万机焦头烂额,内院还时不时地烧上几把火,日子难捱啊!
不过这会她没功夫关心这些,她只关心自己的伤,方才摔那一跤,蹭伤了好几处,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疤痕。
苍天啊,我纪守守已经长得很一般了,如果再落下点疤痕,你要我情何以堪呢?
忆及这一层,纪守守可怜巴巴地抬起眼来,眸子晶莹透亮,看得人一阵揪心:“市长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
言辞切切,悲恸可怜,仿佛真的是什么不治之伤。
如果要歌颂好领导,那倒真可以专访一下易晨轩。因为接下来,他竟然真的送她上了市综合医院。更叫纪守守惊讶的是,以前看新闻上总是说干部病房奢华程度超出想象,在干部病房背后,更是有一套特殊的机构、制度在运作。他却丝毫不用特权,让季风排队给她挂了号,接着又等着医生为她清理伤口。
这无疑是一个特别的男人,本身高贵清雅,灼灼耀眼,到哪里都能轻易吸引别人的视线。却又总是喜欢低调,身上的沉稳自持、淡然如风叫人钦佩。
就像方才有医生问他,我怎么看你面熟呢?他也只是浅浅的笑,回答,我从小就长得大众化。
真是叫人汗颜,如果他那鬼斧神工的俊脸都算大众化,那真正丑的还怎么活?
易晨轩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拿酒精为她消毒,本来伤口就不大,可是纪守守叫的凄惨,药棉每下去一次,她都如杀猪一般地惨叫:“啊!好痛呀!~”
每叫一次,易晨轩的眉头就皱一次,站在他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她频频乱颤的眼睫毛,以及涨得通红的小脸蛋。再加上那双盈盈若水的眸子不断闪烁,叫人怀疑是不是快哭起来了。
所以这样看着,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可怜,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揪心。
医生好似也苦恼极了:“纪小姐,这里是医院,叫的太大声会吵到其他病人。”掉头过来看向易晨轩:“男朋友过来安抚一下情绪,她的手一直在动,我都没法上药。”
易晨轩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医生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