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聂宸前往酒店的消息,魏诚来到门口迎候,却不想见到了两个人这般温存的一幕,威猛的魏诚此刻愣在原地,进退不是。
刚刚的刹车声惊动了酒店的安保人员,入住这间酒店的都是国际政要,稍有疏忽便会上升到国际问题。
很快,几十个持枪带械的便衣武警警惕的围了上来,一众人见到这番景象,都是懵懵然的模样。
魏诚识趣的疏散起人群:“散了!散了!没什么事!”
人群渐散,聂宸却始终不松手,莫苒的脸有些红,是羞热,也是怒意。
“放开我!”声音很低,却听得出她已是不悦。
聂宸这才有些不舍的将莫苒从怀中放出,她回身望向他,语气愤愤的对他说:“是不是每一次你都要把事情弄得惊天动地才会罢休?离婚是!现在也是!”
“莫苒!”他轻轻唤了一声。
只是未等他把话说完,莫苒打断说:“莫苒已经死了!子弹直抵心口!一枪毙命!”
聂宸摇了摇头说:“不!那是假象!你身上没有枪伤!”
莫苒咬着唇,清冷的应答说:“有些伤疤,你一辈子都看不见!”
聂宸不再应声,他知道,他伤她有几分,她心上的疤就该有多深。
莫苒继续说:“七天!这一次来我只会停留七天的时间!我求你!请给我七日的安宁!”
说完,她转身将车钥匙递给了一旁的门童,像是要逃离一般,径直就向酒店大堂走去。
一声“求”字,狠狠地戳着聂宸,疼也不是,悔也不是,她的心,怎是这一时半刻便暖得了的,终究是他惹下的祸。
魏诚走到聂宸身边,垂头致歉说:“对不起!聂总!是属下失职!刚刚太太进到咖啡厅后,不让我们跟着,所以我们只能离远等着,一时疏忽,没想到让太太走掉了!”
“你刚刚叫她什么?”聂宸忽然问了一句。
魏诚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一时着急竟忘了改口,连忙应答说:“对不起!应该是莫小姐!”
聂宸英眉微挑,看向魏诚道了一句:“叫太太,挺好!”
接着,低沉的声音补了一句:“今天的事,下不为例!”
“是!聂总!”
隔着酒店的落地玻璃窗,聂宸望着远处等在电梯口的莫苒,只见她纤细的胳膊拥在前,环着她瘦弱的身子,头微微垂着,留给他的是半张侧颜。
聂宸抬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婚戒,他从未摘下过。
回到酒店房间,莫苒的脸色并不好看。
她向客厅走去,辛笛团坐在沙发上,发丝有些凌乱,衬衫衣领的扣子也被扯掉了一颗,一向干练雷厉的女孩儿此刻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
莫苒快步走了过去,轻抚着辛笛的脸问:“发生什么事了?”
辛笛咬着牙,狠狠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粗鲁的人!”
莫苒试探着问:“是魏诚?”
辛笛点了点头,气冲冲地说:“他竟然严刑逼供!”
“那你招了吗?”
辛笛举起一个拳头说:“怎么可能?我可是练过散打的!”
话语一出,莫苒竟然笑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输了?”
辛笛咬着唇,不甘地说:“没输!平了!”
莫苒轻笑着说:“我刚刚在楼下看到魏诚了,他可不像你现在这么狼狈不堪啊!”
“他是内伤!”辛笛依旧强词。
莫苒如长姐一般宠溺的摸了摸辛笛的头,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似乎也和眼前的辛笛一样,从不认输。
辛笛转了语气说:“chris小姐,以后你不要这么晚自己出去了!那个家伙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对的,有人可以害你一次,就可以害你第二次!我真的不想……”
没等她说完,莫苒打断说:“好了!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
辛笛淡淡的笑了笑,转而说:“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有事打给我!”
莫苒点了点头。
送走辛笛,莫苒走向浴室,对着镜子一件件的脱下身上的衣衫,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
她的手慢慢下移,游走到了下腹处,一道暗红色的疤很是瞩目,就像她对他说的,有些伤疤,他一辈子都看不见。
洗完澡,莫苒裹在浴袍里走出了浴室,她见窗帘没有拉上,便向落地窗径直走去,她按下一旁的电动按键,窗帘缓缓合上。
低眉一扫,她看到了停在酒店楼下的黑色迈巴赫,聂宸竟然还没走。
车灯熄了,驾驶位上有一个红色的光点忽明忽暗,难道有人在吸烟?
莫苒一皱眉,她有些迟疑,聂宸是不吸烟的,许是离得太远,她认错了,以他高傲的性子,他早应该回家了才是。
车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踱步走下了车。
这一次,莫苒看清了,她没有认错,那个人就是聂宸,他竟然一直等着。
然而只是一瞬,窗帘紧紧的合上了。
莫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变了吗?他会等多久?他为什么等?他是要等给谁看?莫苒自问着,却问不出一个答案。
她转身熄灭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然后回到落地窗边,掀起了帘子的一角,聂宸还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她房间的方向,只是灯熄着,他看不到此刻正站在落地窗旁的她。
聂宸倚在车边,手中的烟头忽明忽暗,一根接一根。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沾上的烟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