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一番痴缠。
床榻上,莫苒抬手轻抚着聂宸的面颊,微汗,温热,莫苒轻柔的双眸就这般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累吗?”莫苒轻声问。
莫苒本是心疼,知道他一直守着她,同样是一夜未眠,倦乏自然是难免。
聂宸想的却要更多,食指微勾,他轻刮着莫苒的鼻尖,沉声说:“我如果说累,你一定又要说我不行,我如果说不累,却又实在违心。”
莫苒问得认真,他却答得轻薄,唇角轻挑,索性呛了一句:“本来就不行!逞什么强?”
“我不行,你就这么开心?”
说着话,聂宸轻捏着莫苒的鼻尖,算是惩罚,但他并未使多大力气,毕竟是舍不得。
莫苒的鼻息被聂宸捏去了大半,她却没有挣扎,只顾望着他,前一晚她向他坦白孩子的事,他如果气,如果恼,她都可以接受,可眼前的男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对她温存有加。
他不介意她骗了他孩子没有死的事实,更不介意那个孩子是不是她与旁人生的,妻子婚内出轨,还怀上了旁人的孩子,这在任何一个男人眼中都是关乎尊严的大事,而他不怨她,还把一切归到了一句“是我对你不够好”。
聂宸越是这般隐忍,莫苒心中越是不安,甚至有了一些愧疚。
长久的呼吸不畅,莫苒有了一丝窒息的感觉,她不由得张嘴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可是唇口微张,聂宸湿热的吻便堵了上来,窒息的感觉瞬间加剧,莫苒不由得瞪圆了眼。
聂宸这才松了捏在莫苒鼻尖的手,他的唇抵在她的唇畔柔声说:“这就是窒息的感觉。”
“你想憋死我?”莫苒气声声的说。
聂宸宠溺一笑,轻笑着说:“你不在我身边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
莫苒的怒意瞬间消了,她垂下眼,错开了他的目光,迎上来的是面颊上丝丝的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憋的。
聂宸撑开双臂,抵在莫苒的两侧,做了几个俯卧撑,每做一下,他便在莫苒额尖轻柔一吻。
就这般连续做了几个俯卧撑,聂宸才拉了一个长音说:“走!洗澡去!”
说完,聂宸翻身下床,一把将莫苒抱起,径直向浴室走去。
莫苒也不挣扎,轻勾着聂宸的脖颈,反正如今手伤了,也落得一个不能沾水的理由,这般想着,莫苒脸上的羞涩倒也淡了。
莫苒的手伤着,聂宸从头到脚的为她仔细打理着,莫苒只顾安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用动。
莫苒坐在化妆台前,聂宸打开了衣柜,远远的问她:“聂太太,穿哪件?”
莫苒故作腔调的说:“干哥哥喜欢哪件我就穿哪件!”
聂宸不由得收起了笑意,背过身:“别穿了,光着吧!”
他虽然知道莫苒这般叫他是出于玩笑,可他偏偏会不自主的想到那些情不由衷的人和事,终究这一层关系,他是被迫认下的。
莫苒抿着嘴,低声说:“我冷……”
聂宸口中冷言说着,手却早已伸向了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取下衣架,走回她身边,撑开裙子,俯身低下。
莫苒起身迈进了裙子里,聂宸顺势拉上了裙子,为她穿好,合上拉链。
“还冷吗?”聂宸问。
莫苒摇了摇头。
聂宸宠溺的笑笑,刚要落下一吻,莫苒向后退了一步,一吻落空。
莫苒得逞一般抿嘴一笑,接着转身快步离开了卧房。
聂宸换好衣服走到客厅时,见莫苒坐在桌前,又埋头于那一摞报纸之中,一页页翻看的很是认真。
“找到了吗?”聂宸一边向莫苒走去一边问,话音落稳之时,巍然的身影已经立在了莫苒的身旁。
莫苒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推开聂宸说:“离我远点,挡到光了!”
聂宸一把夺过莫苒手中的报纸,冷言一撇:“别找了!没有你想找的东西!”
莫苒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又抽出了一份报纸,摊在手中,轻皱着眉,表情严肃地说:“还有几份,我得看完!”
聂宸将手中的报纸往桌面一甩,沉声说:“有人比你更不想让这些消息面世,你担心什么?”
莫苒翻动报纸的手突然顿住,她明白了聂宸的意思,如果报纸真的做了一篇“男爵准夫人婚前出轨”的报道,比起莫苒,迟瀚文反倒会成为舆论的受制方,毕竟在英国,迟瀚文牵扯到的利益要远多于莫苒,对于这些负面舆论,他自然会处理的滴水不漏。
莫苒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神色没有松缓,反倒越加凝重,提到迟瀚文,难免又想到了那两个孩子。
聂宸将手轻搭在莫苒的肩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沉声说:“他不敢对孩子怎么样。”
一句不敢,聂宸说的肯定,像是对一切已经自有把握一般。
莫苒心中一紧,心中所想,就这般被人看穿了。
顿了片刻,莫苒应话说:“瀚文,他对孩子很好,如果我和他好好商量,我相信他会答应我把孩子带在身边抚养的!”
莫苒话虽这般说,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底气,她了解迟瀚文,他这般疼惜孩子,不过是因为爱屋及乌,如若不是爱她至深,迟瀚文又怎么会对她和聂宸的孩子视如己出。
可是迟瀚文对她用情有多深,莫苒想要夺回孩子的难度就会有多大,迟瀚文定不会让她轻易的拿走孩子的抚养权。
于迟瀚文而言,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就意味着将两个孩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