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
莫苒躺在病床上,腹部的疼痛淡了一些,却依旧隐隐的揪着,后腰处莫名的酸痛,整个身子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沉沉的坍陷在被子里。
莫苒试图翻个身,只是微微一动,腹部喷涌出的潮血让她瞬间停止了动作,她怎能感觉不到,这一次的血量要比平日里多出了许多,却始终不知这是因为她刚刚经历过流产的缘故。
莫苒微微皱眉,起身想去换一个卫生棉,好不容易坐起身来,一只脚刚踏在地上,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躺下,起来做什么?”男人惊慌的声音响在耳际。
话音还未落下,男人的一只手已经握上了莫苒纤细的手臂,将她牢牢抵在了床上。
莫苒低垂着头,照做不误的将另一只脚也搭了下去,她怎么听不出来,那是聂宸的声音。
“放开!”莫苒斥了一句。
聂宸死攥着不放:“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做!你在这里好好躺着!”
莫苒这才抬头看向了聂宸,清冷地说:“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你也能替我去?”
说完,莫苒双脚探在地上,摸索着寻找鞋子。
聂宸绕身走到莫苒的身前,将手中大大小小的几个袋子放在地上,接着半跪在莫苒身前,从一个纸袋中抽出了一副毛茸茸的白色棉袜。
莫苒看的一怔,不知聂宸这是要做什么,她仍呆滞着,聂宸已经托起了她的一只脚抵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要干什么?”莫苒问。
聂宸不答,只是将棉袜小心的为莫苒套上,将袜口收到脚腕处,又调整了一番,这才应答说:“穿上,别着凉了。”
莫苒嫌弃的说:“冬天我都未必穿这么厚的袜子,这才什么季节?”
聂宸继续握起了莫苒的另一只脚,一边套着袜子一边说:“你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暖一些对身子好!”
说话间,一双袜子已经套了上去。
“我的鞋呢?”莫苒问,刚刚她摸索了一周,并没有看见自己穿来的那双高跟鞋。
聂宸又从袋子里取出了一双厚实的粉色棉拖,放在了莫苒的脚下。
聂宸握起其中一只拖鞋就要为莫苒套上,这一次莫苒忙缩回了脚,一脸惊愕的看着他,轻斥说:“你脑子抽筋了?我又不是坐月子,这些都是什么季节才穿的东西?”
“坐月子”,聂宸的眉微微抽动,缓了片刻,他才抬头看向莫苒,挤出了一抹淡笑,说:“那你就当自己现在是在坐月子,顺便也给我一个积累经验的机会,以后你要是生了,我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莫苒闻言,神色转淡,忧伤的口吻淡淡的说:“我现在连怀孕都困难,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生育了。”
聂宸跪在地上,双手握住莫苒的手抵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宽慰说:“老天眷顾你,所以才会让以晟和以安给你凑了一个好字!还想生?你是有多贪心?”
莫苒收回心绪,看向聂宸挖苦说:“是啊!我是知足了!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膝下无子,你可得抓紧,省的到时候被别人说你是老来得子!”
聂宸也不气,轻柔的笑着,一边为莫苒套着拖鞋一边问:“我有那么老吗?我好像也就比你大五岁而已!”
莫苒唇角微挑,冷艳一笑,应话说:“我是不年轻了,二十五岁,原本自己的恋爱谈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的嫁给了一个陌生人,耽搁了三年不说,还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谈的好好的?有多好?”一丝不屑的语气。
聂宸自然知道,莫苒说的那个人是迟瀚文。
莫苒探身上前,望着聂宸的双眸,极是认真的口吻说:“好到我这辈子欠下他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聂宸轻“哦”了一声,忽而皱了皱眉,不解的问:“你下辈子去还他了,那我怎么办?”
莫苒觉得腰痛,伸手支起腰,看向聂宸卷懒得说:“这辈子还没吵够?下辈子还要继续吵?我可不想再碰见你这个冤家!”
聂宸唇角微勾,从纸袋中又拿出了一件外套,起身为莫苒披了上去,应话说:“难道你没听说过,冤家路窄?”
莫苒仰头刚要回驳些什么,一抹湿热的吻已然封了下来,莫苒也想推开他,只是身上无力,周身酸痛。
既然反驳不得,撩拨总是要得的,莫苒轻柔的舌尖绕上了聂宸红肿的唇角,终究是患处,聂宸微微一皱眉,随之松了吻。
“你们两个为什么打架?这么大人了,也不嫌丢人?”莫苒斥了一句。
聂宸用手指勾滑过唇角的患处,应声说:“我们两个,还能因为什么?”
莫苒故作思索的说:“如果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瀚文是不会和你动手的!因为我?”
莫苒淡淡的说着,聂宸看在眼里,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修长的手指拈起领带结猛地松了松,接着又解了衬衫袖口的扣子,向上挽了两圈,聂宸这才应了一句:“知道还问?”
这一番架势,倒像是要打架的前曲,莫苒双手撑在身后,向后探了探身子,不知所以的问:“你要做什么?打不过瀚文,你要打我?”
聂宸也不言语,探身上前,一把将莫苒横身抱起,直到将娇软的身子安稳的拥在怀里,鹰眸微垂,看向莫苒说:“我不是打不过他,我是根本没打他!”
莫苒嗔了一句:“算你识趣!你要是敢出手,我就……”
聂宸将莫苒拥的又紧了一些:“你就怎样?”
莫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