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的宝马缓缓地驶入了盛华居别墅区,在3号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司机殷勤的拉开车门,一只酒红色的高跟鞋踏了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
水亦清摘下墨镜,说:“下午两点来接我。”
“是。”司机毕恭毕敬的说。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从里面匆匆忙忙的小跑了出来,打开了门,是家里的阿姨陈姐,从里面看到了水亦清。
“太太。”陈姐恭敬的打着招呼,接过水亦清递过来的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盛华居是本市最豪华的欧式别墅区,在这里住的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这里虽然不是市中心,但是却是本市房价最高的地方。环境极好,依山傍水,天然的氧吧,通往市区的路宽敞平坦,且人车稀少,边开车边欣赏路上的风景,别有一番味道。别墅取于天然的地势,依势而建,每一栋都各有千秋,水亦清住的这座别墅里,平坦的草坪,与院子里的平台、泳池、宽大的落地窗形成和谐的一体,
水亦清就是本市叱咤风云的女企业家,著名的女强人,与这个别墅很是匹配。
别墅里面和外面的风格是一样的,都是欧式的,灿烂的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洒落进来,一片明亮。
水亦清疏懒的坐在沙发上,陈姐及时的端过来一杯卡布奇诺。
水亦清优雅的搅动着咖啡,袅袅升起的雾气伴随着一种香甜中透着微苦的味道飘到鼻翼,她小小的撮了一口,香气由舌尖缓缓向后弥漫游弋。
水亦清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可是保养得宜,匀称的身材、平展白皙的皮肤将她的年龄减掉了七八岁,她身上并没有这个年龄的家庭女人的油腻感,富家太太的庸俗感,相反,因为征战商场,她的身上少了些女人的柔美,多了几分英姿飒爽,当她取下墨镜时,你就会从她的眼眸中看到那种凌厉、果毅,刚与美在她身上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
“小楚呢?”她轻声问。
“哦,小楚……”陈姐犹疑了一下,拿不准要不要说,欲言又止。
水亦清不禁秀眉微蹙:“怎么,他还没起来?”
陈姐抬抬眼皮又低下,算是承认。
咖啡是没有心思喝了,水亦清闭了闭眼,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下,“昨天晚上他几点回来的?”
“早上五点多。”
陈姐来自江浙乡下,一腔的吴侬软语,甚是好听。
“他竟然又是一夜未归。”水亦清自语道。
屋子里一片寂然,让人呼吸起来都觉得是一种打扰。
“太太,开饭吗?”
陈姐试探着问。
水亦清叹口气,说:“去吧小楚叫起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陈姐答应着,得了圣旨一般,拐向楼梯。
不一会儿,一阵慵懒的踢踏声由远及近。
辛楚裹着一件卡其色睡衣,踢踏着拖鞋,眼皮低垂,来到客厅,一下子就把自己扔进了宽大的沙发里。
灿烂的阳光给辛楚年轻英俊的面庞上涂上了一层光亮的油彩,使他看起来更加英气逼人。
水亦清嘬了一口咖啡,看着卧在沙发里的辛楚,袅袅升起的雾气中,辛楚英俊的面庞忽然变得虚幻起来,意识错乱中,幻化成了另一张脸。
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英俊,只是一直以来在水亦清的脑海中存在于某个遥远的角落,而且愈来愈远,已经有些模糊了,今天,此刻,突然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
那张脸,不知是否依然年轻如故。
有时她想,正如“人生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人生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然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就像幽魂一样,一直幽居在她最隐秘的伤口上不曾离去,尽管她曾刻意去忘记。
“妈,看够了没?你儿子就是再帅,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看吧?”
辛楚别过头,半睁开慵懒的眼睛,露出一脸坏笑。
“坏小子!原来你没睡啊。”
水亦清漫无边际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吓了一跳。
辛楚伸开双臂,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死了!”
眼睛又闭上了。
“昨天晚上你又上哪儿玩儿去了?早上才回来。”水亦清一边柔声问着,一边爱抚的摸着辛楚的头,仿佛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去玩儿了。”辛楚回答的倒是干脆。
“又是和你那些朋友?”水亦清有些不满,语重心长的说,“你回来这些日子,这些朋友也都见过了,以后去玩儿可不要这么通宵,身体还是要注意的,不要仗着年轻太过放纵了。”
辛楚来回搓了几下眼皮,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算是回应。
“阿离,开饭吧。”
陈姐答应了一声。
餐厅里面立刻香气缭绕,诱人食欲,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快吃饭吧,阿离做了你最爱吃的粉蒸肉。”
辛楚洗了脸,换了衣服,坐在桌边夹了一口,hua酥嫩,禁不住“啧啧”称赞。
“陈姐,这么多年了,我就最想吃你做的粉蒸肉,还是老味道,肥美不减胡羊酥,比“皇家”请的特级大厨做的还地道。”
陈姐受到夸奖,满脸堆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你不在的这几年,每次做这道菜,太太都会念叨你呢。”
陈姐盛了一小碗的炖鱼递给辛楚。
辛楚嘬了一口鱼汤,鲜美异常,“这道西湖醋鱼好像和我以前吃的有点不太一样,你新学的?”
“是的,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