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老司的死和我没关系!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阿三大叫。
“三苗十八寨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任你如何狡辩也没用!”那苍老声音十分无情,根本不给阿三任何解释的机会。
而说话间,觉明和尚再次提起禅杖,震落几缕青烟。还不等人松口气,铜甲尸忽然口中喷出黑色的尸气,那尸气自阿三的肩头落下,只听滋滋几声,几个小小的黑影掉落在地上。
那是一只只模样奇怪的虫子,被尸气包裹,失去了飞行的能力。这些虫子没有任何形迹,来无影去无踪,很难防备。
这时候,铜甲尸冲着另一个方向低声嘶吼,阿三脸色连番变化,随后一跺脚,说:“我们走!”
她说罢,扭头转身向山外跑去。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听到某个方向传来喊杀声。定睛一看,那山林外,不知有多少人举着刀枪往这里冲刺。
没得说,只能跑了。
我们几个来时大摇大摆,阿三更认为自己马上要被热情款待,可惜牛皮吹破,吃的喝的没见到,蛊虫和刀枪棍棒倒落下不少。
我很是纳闷,以阿三的性格来说,断然不会轻易让自己落入险地。她既然认为自己手持骨片,会受到高规格款待,那一定就会。可为什么,我们最后得到的是**裸的杀意呢?
洛丹老司是谁?为什么他死前说的话,与阿三有联系?又为什么这句话,会让苗人对我们如此仇恨?我有无数的疑问,但来不及问出口。
从山林里追出来的人,仍是黑苗,铺天盖地的箭矢,像蝗虫一样遍布天空。觉明和尚与铜甲尸阿大一前一后,利用禅杖和如钢似铁的身躯,为我们挡住那连番攻击。
山路崎岖,又湿又滑,很不好走,更别说跑了。但后有追兵,跑慢点,立刻就会被乱刀砍死。阿三对这里并不是特别熟悉,她虽然能找到山间的寨子,可与真正的苗人比,还是要差的远。
我们跑了许久,也没甩开对方,实在令人焦躁。我提议说:“不如让婴尸去迷惑他们,这样咱们就能安全离开了。”
“不行!”阿三一口否决,说:“小小虽然是用岐黄尸篇炼成的,但这里的蛊术很强大,能破障,万一露馅,它根本逃不掉。”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逃?”
“当然不。”阿三愤愤的说:“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明明和我无关的事情,就因为一句话……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洛丹老司的尸体,弄清他怎么死的!”
我顿觉额头冒汗,弱弱的问:“你的意思,不是绕出一条路,深入苗疆,去找洛丹老司的尸首吧?”
“就是这个意思!”阿三说。
“怎么可能!”我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说:“你看看屁股后面,这些苗人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咱们现在还不算深入吧?如果真去了更多苗人存在的地方,还能活着回来?”
“苗人虽然多,但我们只需要防备蛊虫,并不是很危险。”阿三说。
我很是无语,不是很危险,那你干嘛要逃跑?当我三岁小孩啊!
“我不同意,这实在太危险了,不行,绝对不行!”我坚定不移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那我就自己去。”阿三哼了一声,说:“早知道你没这胆子,还说什么再危险的地方都陪我一起,骗子!懦夫!娘炮!”
我被她骂的脸红,当初的确是自己说,不管多危险的地方,如果让她独自去面对,还不如一块死在那。可是,明明知道前方是虎穴,还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找刺激吗?
我很是纳闷,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件事?洛丹老司,与你有什么关系?”
阿三一手扫开前方遮挡的树枝,边跑边说:“多年前,洛丹老司救过我,如今他死了,我当然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三把话说的很简单,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报恩,可我却知道,洛丹老司与她之间,绝非普通的恩情。阿三是个外表活泼可爱,看似热情,其实内心非常冷漠的人。
她的戒备心那么重,能被放在心上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仇人,恨不得立刻宰了切成肉块喂狗的那种仇恨。
另一种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例如当初那位被她偷走岐黄尸篇的男人,阿三甚至记得他当初追出来时没有穿衣服。
洛丹老司如果只是无意中救了她一命,那阿三或许会在心里谢谢,再或者心情好的时候,给人家帮个小忙,但绝不会用生命去为之冒险。
蛊婆说,洛丹老司死前,曾喊过一句话:那个多年前来过的孩子。
这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蛊婆又说,整个三苗十八寨的人都知道。我不懂三苗十八寨代表什么,可仅仅因为一句话,所有人都知晓了阿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洛丹老司将兽骨给阿三,甚至阿三当初在苗疆经历过的事情,广为人知。
说简单一点,那很可能是一件大事!
因此,洛丹老司死前留下那句话,让所有人都认为,是多年前来过的那孩子杀死了洛丹老司。
我相信,阿三没有杀人,如果她真杀了人,绝不可能傻乎乎的再跑回来。岛巨双扛。
而一个人的死,能让这么多的苗人为之复仇,洛丹老司的身份,令人惊叹。至于阿三这丫头所隐瞒的秘密,我猜不出,也不想猜。我期望有一天,她能在我面前袒露所有的事情,并且是自愿的。
我们一行人跑了很久,绕了无数的山林,着实玩了场马拉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