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宝玉感激的看着宝钗,自成婚以来,她似乎……轻叹了一口气,“也好。”
二人说着,与众人告辞,往梅林方向而去。
甄宝玉眼睛一亮,终于有机会见到黛玉了呢,看着贾宝玉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再说黛玉,却是默默的行走在花间,一棵树一棵树的看着,行至梅林中间的一方亭子,见亭子中文房四宝俱全。
梅府中的文房四宝随处而设,想梅家终是书香世家,与扬州家中十分相似,忆起和林如海在一起的一年,对她是万般宠爱,不觉黯然神伤。
猛然想起刚才探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比自己小的都出阁了,自己呢,只怕也差不多了,那老太太为自己订的到底是谁?不过,不管是谁,自己只怕都不会认的。包括林如海为她订的甄宝玉,她也不会认的,只是,自己该想一个什么办法出了贾府一去不返的好,如果一个大活人从贾府失踪了,那雪雁呢、王妈妈呢,自己总该为她们找到出路,将她们安排好方是,最好,能将她们二人安排在扬州老家去。
望着梅林,定下主意,走至石桌旁,提笔写下《咏梅》,一气写完,只觉形神俱累,放下狼毫,轻咳二声,却听身后传来声音,“颦儿在这里呢,让我们好找。”
知是宝钗来了,回过头,猛地瞧见宝玉,“二哥哥不在前面作客,到这园子中来做什么?”
宝玉轻拾台阶而上,指了指身边的宝钗,“刚才在园中碰到了她们,她们说你在这梅林中呢,想着天寒,担心你身子才好受不得寒,所以叫人准备了一件狐裘披风送来。听听,果然又犯咳了吧。”说着,要亲手为黛玉将狐裘披风系上。
黛玉见宝钗低下了头,心中自是明了,“还是二哥哥关心妹妹,有劳了,只是狐裘么……”看向宝钗,“二嫂子穿得也比较单薄,还是给二嫂子穿的好。”语毕,将狐裘解了下来,不顾宝钗反对的,替宝钗系好。
宝玉无奈的笑了笑,明白,黛玉是避着他的,但……他确实不再有能力和权力去对她好了,想到此,更是心痛,走至石桌边,拿起石桌上的诗,“这是颦儿写的?真好!”
黛玉一见,抢过来撕了,“不过一些玩意儿,偷看真没意思。”这可是近代的吟梅诗,传出去,会扰乱历史的。
“你尽管撕,我已记下了。”语毕,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都记在这里了,你所有的诗,我都记在这里,一句都没有忘。”
黛玉闻言,背过宝玉,看向亭外。所有的诗么?那‘题帕三绝’只怕你没有看到吧,若看到了,我相信,你定不会成亲,定会将贾府闹个人仰马翻的。
宝钗看向亭外,见走来的三个人影,“咦,是北静王爷、西宁王爷和甄宝玉。”
黛眉微蹩,“甄宝玉!”倒真想看看他长得如何了呢。
仔细一瞧,见其中一人一袭白衣,另外二人却是一袭青衣,想着虽是王爷、状元的,但终是外男,而且自己现在不是处身于江湖,还是得顾及一下闺秀的礼仪,于是对宝玉二人说道:“我不方便与他们见面,先去琴丫头那里去了,如果探丫头她们来找我,你自告诉她们,我先回了。”语毕,径自从另一方出亭,往宝琴的房间而去。
再说水溶、莫丹枫和甄宝玉三人逛至梅林,远远的,见宝玉、宝钗与一袭白衣女子在梅林的亭中,似乎还撕毁了什么,甚觉有趣,于是就一齐往梅亭中走来。
只远观,已觉那白衣女子的身形似雪如玉般的,比刚才那几个女子不知强了多少,水溶的眼睛再也不能从白衣女子的身上移开,“其形也,翩若惊鸿,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看着黛玉远去的背影,莫丹枫微眯着眼,“仙袂乍飘兮,荷衣欲动,靥笑春桃兮,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兮,回风舞雪,出没花音兮,若飞若扬。”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休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甄宝玉亦不甘示弱。
直至黛玉的身影再也不见,三人甚觉惋惜。
“给二位王爷请安。”宝钗急忙下拜,又朝甄宝玉下拜,“请甄大人安!”。
三人示意宝钗不必多礼。
水溶含笑看着宝玉,“刚才那白衣女子,莫不是就是先前见你们说的‘林妹妹’?”
“正是!”宝玉点头。
“为什么见着我们就躲了?”莫丹枫带点遗憾的问着,毕竟,那白衣女子留给自己的映像很深,虽只初次见面,确切的说,还未见面。
宝玉闻言,急忙解释,“妹妹素喜清静,多不与外人接触,更不知二位是王爷,还望二位王爷莫怪。”
“这是哪里话。”水溶笑了起来,从诗中,他就明白那冰清玉洁的女子,不见外男,方是大家闺秀之根本,方是得体之举,“所谓不知者不为罪,再说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客,哪有什么王爷之分的。”
宝玉闻言,心中放宽不少。
本想见一见故人,偏未见到,压下心中万般懊恼,甄宝玉看向贾宝玉,“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看见你那林妹妹从你手中抢过什么撕了?”
“噢……”宝玉回神,“是妹妹写的一首《咏梅》的诗,她不喜我未经她同意就看了,于是就抢过去撕了。”
“太可惜了。”水溶可是知晓这个女子的诗也好赋也罢都是与众不同、独具匠心的。
“想起来了……”